他们跳着一种舞,奥尔珈是舞蹈里的中心人物,他们大伙儿在她的周围围成一个圆圈高声叫喊着,他们中间不时地有一个人离开圆圈,紧紧地搂住了奥尔珈的腰,把她转了又转;舞步越跳越快,叫喊声也越来越似饥若渴,越来越震耳欲聋,到后来他们不知不觉地混成了一片若断若续的吼叫声。奥尔珈开头还大声笑着打算从圈子里冲出来,现在她只是披散着从这一个人身边旋到另一个人身边。([奥]弗朗茨?卡夫卡:《城堡》第48-49页)
他从那些椅子后面绕出来,紧紧地握起他的对手的手,把头摆向后方,伸出一只脚,等候音乐的拍子。只有在马背上和在马竺尔加舞中,捷尼索夫的短身材才看不出来,他象一个自己觉得的漂亮人物了。一听到适当的音乐拍子,他就带着快活的得意的神气斜着眼睛看他对手,突然间用一只脚跺了一下,象皮球一般地从地板上跳起来,然后拉着他的对手在舞厅里飞旋起来。他用一只脚无声地滑守半个房间,好象不注意那些椅子一般,一直冲过去,然后突然间碰了一下他的马刺,叉开两条腿,脚跟着地停下来,照那样站了一秒钟,马刺叮当着就地跺了一下,迅速地转了一个圈子,然后用左脚跟着右脚跟又飞旋了一个圈子。纳塔莎猜测他要作什么,终于莫名其妙地由着他牵引了。一开始他拉着她转,一会儿用左手握着她,一会作用右手握着她,然后他一膝着地使她围着他转,然后又跳起来,那末猛地冲向前方去,好象他要一口气穿过整排的房间了,这时他突然停下来,表演了几种新的出乎意外的步法。他终于把他的手巧妙地旋到她的椅子前,马刺叮当一声挺起身子,对她鞠了一躬,这时纳塔莎连礼也不曾还。([俄]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第555-556页)
日色低暗了,三个音乐师竭力吹奏;向大厅里,人们只看见臀部与胸口,在混杂的胳膊中间摆动。一阵喧闹欢迎四盏挂上的煤油灯,突然,红的面孔,胶贴在皮肤上的散乱头发,一对一对出汗的舞伴,扫荡他们强烈气味的飞舞裙子,一切都被照亮了。马安向哀田纳指出圆而肥胖的慕吉蒂,如膨胀的猪猡膀胱一样,抱着高瘦的搬运夫,在作剧烈的旋转:她一定可以安慰自己,她已找到一个男子了。([法]左拉:《萌芽》第227页)
他们在走廊里走着,一会儿碰到床,一会儿撞着桌子或橱,这些家具都是因为举行婚礼从房间里搬出来的。法伊朝礼堂里一看,就呆在门边不走了。最初,他觉得房间不是静止的,而是跟着许多面孔通红的跳着舞的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旋转。那些男人看上去,大概都是些工匠师傅,他们非常轻快地用手拍着靴统。裙子发出的声,人的汗臭、烟草的焦味和女人身上的花香所混成一股气味,以及蜡烛上散发出来的浓烟和油气――这一切仿佛把那个房间变成了一座地狱。
一会儿这里,一会那里,从人丛中喊出一声声十分响亮的、压倒全场喧闹声的叫喊声。简直象鬼在地狱里结婚!"嗨!""嗬!"这是某一个人表示非常愉快的叫喊声。忽然又听见一声震耳的尖叫声,这是因为一个年青人捏痛了他的舞伴。但是没有关系......脚继续在跺着,跺得地板蓬蓬响,扬起一阵阵的灰尘。([匈]米克沙特:《奇婚记》第260-26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