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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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


初更已后,狂风大作。守门军士飞报火起。曹仁曰:"此必军士造饭不小心,遗漏之火,不可自惊。"说犹未了,接连几次飞报,西、南、北三门皆起火起。曹仁急令众将上马时,满县火起,上下通红。是夜之光,更胜前日博望烧屯之火。......曹仁引众将突烟冒火,寻路奔走,闻说东门无火,急急奔出东门。军士引军赶来混战,败军各逃性命,谁肯回身厮杀。正奔走间,糜芳引一军至,又冲杀一阵。曹仁大败,夺路而走,刘封又引一军截杀一阵。到四更时分,人困马乏,军士大半焦头烂额;奔至白河边,喜得河水不甚深,人马都不河吃水:人相喧嚷,马尽嘶鸣。
却说云长在上流用布袋遏住河水,黄昏时分,望见新野火起;至四更,忽听得下流头人喊马嘶,急令军士一齐掣直布袋,水势滔天,望下流冲去,曹军人马俱溺于水中,死者极多。曹仁引众将望水势慢处夺路而走。行到博陵渡口,只听喊声大起,一军拦路,当先大将,乃张飞也,大叫:"曹贼快来纳命!"曹军大惊。正是:城内才看红焰吐,水边又遇黑风来。(罗贯中:《三国演义》第353-354)

安德烈完全沉浸在枪弱和刀剑的迷人的音乐里了。他不懂得预先思考、估计或者测量自己和别人的力量。他在交战中体会到疯狂般的快乐和陶醉。当脑袋发热,一切东西在他眼前起伏和闪动,人头飞滚,马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他象个醉汉,在子弹的啸声中,刀光的闪耀中和自己的激情中,遇人便杀而听不见被杀的人的悲鸣,一直向前飞驰的时候,他觉得象过节一般欢快。([俄]果戈理:《塔拉斯?布尔巴》《果戈小说选》第172页)

桥头上展开了混战:用斧子互相砍着车轮子,用鞭子、木棒互相殴打......咆哮、呐喊、女人的要命的哭声、孩子的叫喊......桥上挤得水泄不通:车轴挂着车轴,喘气的马被绳索乱缠着,人们拥挤不动,孩子们哭着,骇得要死。花园后边是一片嗒拉......嗒――嗒......的机枪声。前去不能,后去不得。([苏]绥拉菲摩维支:《铁流》第30页)

无数的炮队开到了指定的地区。几十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在九天之中扫荡了两道德国人的战壕所占据的广阔地带。头一天,刚一开始猛烈的扫射,德国人就放弃了第一道战壕,只留下了一部分监视哨。过了几天,他们又放弃了二道战壕,转移到第三道战壕里去了。
第十天头上,土耳其斯坦军队的步兵部队开始进攻了。是用法国人的波浪战法进攻的。十六道波浪滚出了俄国的战壕。灰色的人浪漂荡着,散开去,在被冲破的破烂铁丝网附近喧闹着,一层一层地滚了上来。但是从德国人那方面,从灰色的赤杨林的烧焦的树墩子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沙土斜坡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冲,震动着天地,向天空冲去,在空中飘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砰!啪!轰隆轰隆!
偶尔夹杂着个别的炮兵边的齐射声,震动天地的轰隆声向前爬着,越来越近,充塞在四周围许多哩的地面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哒哒哒哒哒!――德国人的机枪疯狂地扫射着。
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在直径有一哩来宽的、已经被打得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进攻的人浪散开了,翻滚着,象水花一样从弹坑旁连分散开去,还是爬啊,爬啊......
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榴霰弹的斜着飞出来的、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进攻的人的身上,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他们打击进攻的人,不许进攻的人靠近铁丝网。果然就没有能靠近。十六道波浪只有最后的三道算是滚到了跟前,但是这三道波浪一滚到破烂不堪的铁丝网(许多用铁丝缠着的烧焦的柱子都朝天竖着)前面,就象是被碰得粉碎了似的,变成一条一条的小河、一滴一滴的雨点倒流回来......([苏]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第524-525页)

战斗开始了。
海面上布满了烟和火。
炮弹落到海里激起的水花到处散开来洒在浪头上。
克莱摩尔号开始向那八只敌舰喷出火焰。成半圆形包围着克莱摩尔号的整个舰队所有的炮台全部开火。水和天相接的地方燃起一片火光。仿佛海里喷出了一座火山。这一大片红色火光被风吹得东歪西倒,那些巡洋舰象鬼影似的在里面时隐时现。这一边,克莱摩尔号军舰的黑色骨架在这红色背景上很鲜明地显现出来。([法]雨果:《九三年》第60-61页)

炮火耀眼,后来阻断了我们的视线。天空全是铁片的乱哄哄的声音。在我们头顶上的空间里,许许多多巨大的铁块崩裂开来,纷纷跌下。在天空下,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东方,是极其剧烈的爆炸;南方,是子弹横飞;在天顶,则是一排排开花弹,好象没有底脚的火山一样。
......在那广大无边的地面上,尽是雨和夜色,别的什么也没有,上的云和地底出来的云,在地面上散落布开,混在一块儿。([法]巴比塞:《光明》第175页)

维克多?亨利从凉台上注视着夜袭开始。破坏、骚动、壮丽的火烧场面、摇曳不定的蓝白色探照灯光、轰炸机马这密集白轰鸣、刚刚开始的砰砰的高射炮声......
河岸上蹿起新的火苗,四下蔓延,越烧越旺。远处一片漆黑的泰晤士河上吐出更多的火舌。但这座大城市的大部分地区却是一片黑沉沉的寂静。一架小炸机从浓烟弥漫的空中坠落,象一支蜡烛似的燃烧着,两条交叉的探照灯光把它紧紧盯住。
......
即刻就有两架轰炸机坠落下来,有一架带着一团烈火象一颗殒星似的笔直坠落下来,另一架兜了几个圈子,冒起黑烟盘旋起来,终于在半空中象远处的一串炮竹似的爆炸开来。([美]沃克:《战争风云》第607-60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