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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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夏


八月初头,小麦黄了。看不到边儿的绿色的庄稼地,有了好些黄灿灿的小块,这是麦地。屯落东边的泡子里,菱角开着小小的金黄的花朵,星星点点的,漂在水面上,夹在确青的蒲草的中间,老远看去,这些小小的朵花,连成了黄乎乎的一片。
   远远的南岭,象云烟似的,贴在蓝色的天边。燕子啾啾地叫着,在天空里飞来飞去,寻找吃的东西,完了又停在房檐下,用嘴壳刷洗它们的毛羽。
雨水挺多,园子里种下的瓜菜,从来不浇水。天空没有完全干净的时候,总有一片或两片雪白或是乌黑的浮云。在白天,太阳照射着,热毛子马熬得气乎乎,狗吐出舌头。可是,到了晚,大风刮起来,高梁和苞米的叶子沙拉挟地发响。西北悬天起了乌黑的云朵,不大一会,瓢泼大雨到来了,夹着炸雷和闪电。因为三天两头地下雨,道上黑泥总是不干的,出门的人们都是光着脚丫子,顺着道沿走。(周立波:《暴风骤雨》第116-117页)

烈日当空。道路两旁,成熟的谷物在炎热下弯着腰,低着头。咋蜢多得象草叶,从小麦和黑麦地里,在岸边的苇草丛中,四外都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
在这酷热的天空下,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天色蔚蓝耀眼,带着那种即将变成火红的橙黄,就象金属过于接近炉火时一样([法]莫泊桑:《一生》第31页)

     夏季眼看就要给排挤掉了。可是夏季逗着不肯就走,奄奄一息的躺在山峦间,使山谷愈来愈阴暗,把衰微中的力量和魇足了的喜悦织成一幅雾霭的天幕,它在世上耽过了,好好的耽过了,因此镇静、满足的走向死亡。([美]杰克?伦敦:《马丁?伊登》第2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