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之中,唯巫峡最长,两岸都是高山峻岭,古木阴森,映蔽江面,止露得中间一线的青天。除非日月正中时分,方有光明透下。数百里内,岸上绝无人烟,唯闻猿声昼夜不断。因此有个俗谚云:"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断客肠"。(冯梦龙:《独孤生归途闹梦》《醒世恒言》第500页)
真的,这样迷人的景色恐怕哪儿也见不着:我们的下面是科依索尔谷地,谷地里贯穿着阿拉格瓦河和另一条河,仿佛两根线;淡蓝色的迷雾在谷地上流动着,受到温暖的曙光的照耀,向附近的峡谷飘去;左右都是白雪皑皑、灌木丛生的山脊,一个比一个高,它们互相交错,锦延不绝;远方是同样的山岭,但没有两个山岩形状彼此相似,而山上的积雪又那么喜气洋洋、那么光辉灿烂地闪耀着玫瑰红的色彩,使人真想在这儿待上一辈子;太阳稍稍从暗蓝色的山岭后面露出脸来,只有看惯这种景色的眼睛才能把山岭同阴云分辨开来。([俄]莱蒙托尔:《当代英雄》第28-29页)
如果这里有一个艺术家,他想为你把整个萨科的山谷里那种最富梦幻,最阴凉,最清静,最诱人的罗曼蒂春的景色都描绘出来,他将采用什么主要的题材呢?那连画上许多树木,每棵树的树干都是空心的,仿佛那里头有一个隐士和一个耶稣受难像;这边又画上一片草地,还有一群牲口;那边的小茅屋正在冒出一缕炊烟。一条迷律似的小径,弯弯曲曲地直穿到遥远的树林里,向着那山坡青翠、重重叠叠的冈峦迤逦而去。可是,尽管这个画面是这样的恍如梦境,尽管这株松树把它的声声太息象落叶似的抖落在牧羊人的头上,而如果那牧羊人的眼睛不凝注在他面前那条富有魔力的溪流上,那就一切都是白费的了。([美]麦尔维尔:《白鲸》第4页)
芙仑谷的里面,土壤肥得出油,地气暖得发酵,又当着夏季的时光,在万物孳孕发育的嘶嘶声音;在这种情形里,那么就是飘忽轻渺的恋爱,也都不得不变成缠绵热烈的深情。所以本来就一个有心,一个有意的人,现在更叫周围的景物熏染得如痴似醉了。([英]哈代:《德伯家的苔丝》第20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