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在高家,堂屋里除了一盏刚刚换上一百支烛光灯泡的电灯外,还有一盏悬在中梁上的燃清油的长明灯,一盏煤油大挂灯,和四个绘上人物的玻璃宫灯。各样颜色的灯光,不仅把壁上的画屏和神龛上穿戴清代朝服的高家历代祖先的画像照得非常明亮,连方块砖铺砌的土地的接痕也看得很清楚。(巴金:《家》第103页)
席蒙打开这个匣子,只见红缎子的衬里上放着一盏样子很别致的灯,灯身是一只石榴,有人头一般大小,上面有几道裂开嘴的地方,露出一粒粒大玛瑙做的石榴子,石榴皮是金的,上面的皱纹和真正的石榴皮的皱纹一模一样。([菲]黎萨尔:《起义者》第364页)
当他在这样用功的时候,吊在他头顶那盏系着链条的沉重蜡锡灯,不断地随着船身的摇动而晃动,始终把闪闪的微光和簇簇的阴影,投射在他那刻满皱纹的额头上,简直叫人以为,一边是他自己在那副皱折的航海图上作着航线的记号,同时也有一枝肉眼看不见的铅笔,在他那深刻着海图似的额角上画着航线。([美]麦尔维尔:《白鲸》第29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