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一看,吓了一大跳,因为在没有进入这条小道以前,她的四周全是新鲜空气和明亮的光线,而现在却大大变了样,黑黝黝的树冠矩笼罩在她的头顶,她不禁浑身战栗起来。她双手的十根指头紧密交叉地握在一,使自己镇定下来。她的脑子里有种种念头和幻景在翻腾起伏,有一幅幻景中出现了《神墙》那首诗中的老婆子,她现在了象那个老婆子那样祈求起上帝来了,但愿上帝在她四周造一堵墙。她喃喃讷讷,默默暗祷;但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就是再念也没有用。她心里害怕起来,同时身子象着了魔一般,但又不愿把它摆脱掉。([德]冯塔纳:《艾菲?布里斯特》第203-204页)
冉阿让大吃一惊,门臼的响声,在他耳朵里,就和末日审判的号筒那样洪亮骇人。
在开始行动的那一刹那间,由于幻想的扩在,他几乎认为那个门臼活起来了,并且具有一种非常的活力,就象一头狂叫的狗,要向全家告警,要叫醒那些睡着的人。
他停下来,浑身哆嗦,不知所措,原是踮着脚尖走路,现在连脚跟也落地了。他听见他的动脉在两边太阳穴里如同两只打铁锤似的打着;胸中出来的气息也好象是来自山洞的风声。([法]雨果:《悲惨世界》第124-125页)
她的三个朋友搬出她们常奏的一套曲子里头最响亮动听的歌儿弹给她听,可是她一点都听不进去,只坐着发怔,担心不吉利的事情会临到她头上来。奥斯本老头儿那怒目攒眉的样子本来就够怕人的,可是象这样狠毒的表情还是第一回看见。他直瞪瞪的瞧着那女孩子走出饭间,仿佛她犯了什么过错。上咖啡的时候,爱米丽亚心惊肉跳,倒象管酒的赫格恩递给她的是一怀毒药。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奥妙呢?唉!这些女人真要命!一见了什么不祥之兆,就牢牢记在心里丢不开,越是可怕的心思,越加宝贝,仿佛为娘的总是格外宠爱残废的儿女一般。([英]萨克雷:《名利场》第15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