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双手很灵巧。一个泥人在他手里诞生,只要几分钟。看他又拿起一团泥,先捏成圆形,再用手轻轻揉搓,使它变得柔软起来,光滑起来。接着,他又在上面揉搓,渐渐分出了人的头、身和腿。他左手托住这个泥人,右手在头上面摆弄着,不一会儿,泥人戴上了一顶偏偏的帽子。
·我拿起面皮,用筷子夹起馅,小心地放在面皮上,两手使劲一捏。只觉得黏糊糊的,仔细一看,“哎呀!”我不禁喊出声来——原来是我用力过猛,挤破了面皮儿,馅冒出来了。我赶紧“急救”,馅又从另一边冒出来了。我急忙又用另一块面皮儿裹住那一边,才算堵住了“漏洞”。我终于用三块面皮包了一个饺子。
·如果黑板就是浩渺的大海,那么,老师便是海上的水手。铃声响起那刻,他用教鞭作浆,划动那船只般泊在港口的课本。课桌上,那难题堆放,犹如暗礁一样布列,他的手势生动如一只飞翔的鸟,在讲台上挥一条优美弧线。
·我第一次拿起了蘸满墨汁的毛笔。按照辅导老师的指点:拿笔要把食指和中指贴在笔杆外边,无名指和小拇指贴在笔杆里头。我一笔一画认真地写了起来。一点,一横,一竖,一捺。可这哪里像字呀,分明是三岁的小孩胡乱画。一点,是一个浓浓的大墨团;一横,弯弯曲曲像一条小蛇;一竖,却像美术上的大象腿脚一样粗;一捺,更不像话,像一把早已被人丢弃的秃扫把。
·她一手把着小小的榛子,一手拿着那笨重的钳子,眼睛直直地望着榛子。钳子缓缓地落下,却常常砸到一边,不一会儿工夫,她的手就被砸了几次,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不耐烦。
·根据这些手,只消观察它们等待、攫取和踌躇的样式,就可教人识透一切:贪婪者的手抓搔不已,挥霍者的手肌肉松弛,老谋深算的人两手安静,思前虑后的人关节跳弹;百般性格都在抓钱的手势里表露无遗,这一位把钞票揉成一团,那一位神经过敏竞要把它们搓成碎纸,也有人筋疲力尽,双手摊放,一局赌中动静全无。
描写手的名句:
他伸手折了短短的一小枝,拿在手里用力折成了几段,把小枝上的花摘下来放在手掌心,然后用力一捏,把花瓣捏成了润湿的一小团。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满足了,因为他毁坏了什么东西。他想有一天如果这只手变大起来,能够把旧的制度像这样地毀掉,那是多么痛快的事。
——巴金《家》
她没有作声,只伸手拿过一个最大的橘子来,用小刀削去上面的一段皮,又用两只手把底下的一大半轻轻地揉捏着。
一冰心《小橘灯》
主席也举起手来,举起他那顶深灰色的盔式帽,举得很慢很慢,像是在举一件十分沉重的东西,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等到举过头顶,忽然用力一挥,便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方纪《挥手之间》
只见他合起党证,双手捧起了它,像擎着一只贮满水的碗一样,小心地放到卢进勇的手里,紧紧地把它连手握在一起,两眼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记住,这,这是,大家的!”他蓦地抽回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举起手来,直指着正北方向:“好,好同志……你……你把它带给……”
话就在这里停住了。卢进勇觉得自己的臂弯猛然沉了下去!他的眼睛模糊了。远处的树,处的草,那湿漉漉的衣服,那双紧闭的眼睛……一切都像整个草地一样,雾蒙蒙的;只有那只手是清晰的,它高高地擎着,像一只路标,笔直地指向长征部队前进的方向……
——王愿坚《七根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