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什么字最好写?自己的名字!
世上什么字最难写?自己的名字!!
名字,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无论它是父母挖空心思翻阅《辞海》查阅到的喜悦,还是来源于偶发的灵感,无论它蕴含着某种期望或寓意,应和着时代的涛声或历史的回音,还是叙述着某个或长或短的故事,它都向我们宣告生命的诞生,并将伴随我们走完漫漫人生路。
“滢”是我的名字,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18岁的我至今还未遇到过与我同名同姓的人。请注意,“同”是指完全相同,音同,字也得同。
记得小学三年级那年,我高兴地从老师手中接过三好学生奖状,一看:咦,怎么把我的“滢”字写成“莹”了?
老师说:“一样的。”
回到家:“爸爸,我的‘滢’字就是晶莹的‘莹’吗?”
“不是!”爸爸只吝啬地吐出两个字。
我翻开字典——
莹:①光洁像玉的石头。
②光洁、透明。
滢:清澈。
呵,这竟是两个完完全全不同的字,要不怎会平白无故地加上那“氵”呢?
第二天,我兴冲冲地将这个伟大的发现告诉老师,可她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批改作业。
“那么,能帮我改过来吗?”带着几分乞求。
“知道就可以了,改不改没什么关系的。”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奖状上是另外一个人。”我几乎要哭了。
老师无可奈何地笑笑,用笔添上那“氵”,我,也笑了。
名字,是改过来了,但我仍不明白“清澈”怎会用来形容人呢?而我偏偏又那么固执地不愿少那“氵”,难道仅仅只是“觉得奖状上是另外一个人吗?……”
疑惑是不少,只是从未问过爸爸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因为,如果他想要告诉我的话,我早就应该知道答案了,不说,一定有原因,于是带着更多的疑惑自己慢慢体味。
可是,也曾有过不想要“氵”的时候。
语文课上,老师正在给我们复习文学常识:“……冰心,原名谢婉莹,现代著名女作家和儿童文学作家……,陈西谨,原名陈源,曾被鲁迅先生称为‘反动文人’……”这时,我便本能地开始讨厌这“氵”,还为此苦恼过好一阵子,直到有一天,一位自称会拆字算命的朋友对我说:
“把‘滢’字拆开,右边底下一块‘玉’被草盖住了,说明你的才华一时得不到施展,但不必担心,当水流过,将草冲开时,那块玉就会大放异彩。”
嗯,这话我爱听,于是所有的烦恼全抛到脑后,又自我陶醉起来。
后一细想,若按此逻辑,那些名“莹”的朋友其才华岂不是永远被埋没?再一想,难道谢婉莹也因此才改为“冰心”?琢磨来琢磨去,脑子里又常闪过“清澈”两字,我似乎有点明白,但似乎又有些模糊……
提出改名,在那么一个流行改名的季节,我也试过。深奥的、浅俗的、土气的、时髦的、含蓄的、怪异的、高雅的……一个个地写出义一个个地否定,最后索性将自己的名字用英文缩写成“WY”,但立即就发现“WY”实在太多太多,仍不满意。最终还是打消改名这念头。
有一次,用超出写稿数倍的时间和精力替自己取了一个很美很美的笔名,然后郑重地写在稿上一同投寄出去,结果石沉大海。糟糕的是,将笔名划掉,老老实实地写上自己名字后的原稿投到另一个编辑部,竟然就登了出来。但更糟糕的是,数日之后想再用那个很美很美的笔名,才发现自己居然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