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明月·黄花
重庆
一,东坡的明月
浪淘沙
谪居黄城中,把盏临风,牵黄擎苍叹英雄。
昔日汴河风光处,履履难重。
成败任西东,此恨无穷,为了豪情谁与同?一蓑烟雨平生任,踏雪飞鸿。
这首词是我特意写给贬谪之后的苏轼的,东坡的一生极尽坎坷:爱情的曲折,仕途的偃蹇,政治旋涡的挣扎,满腹冤屈的难鸣。
对他充满希望的家人,和他共历劫难的友人,受他关爱的世人,无一不期望他能才显四方,官运亨通,济世为民。但是,东坡知道,命运不济,仕途的黑暗之门永远容不下这样一个生性放达的苏东坡。
于是,他将功名利禄换了“竹杖芒鞋”,他在缺月挂疏桐之夜,唱“大江东去”,感“人生到处之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淡泊,他不为“蝇头微利,蜗角虚名”触动,只愿“沧海寄余生”。
认识自我的苏东坡,从政治的窄门中从容地走出来,他虽与众人所望有悖,却让我们看穿了一个豪放,淡泊,豁达,开明的苏大学士——一代文豪。
认识自我就是东坡的明月,照耀他走进了东去的历史长河。
二、易安的黄花
南楼令
素月寄孤舟,只影随水流,家园破,一盏残酒。酒淡怎敌晚风疾,梧桐雨,点点愁。
晚来独登楼,恨字锁眉头,黄花瘦,雁声断秋,一溪落花漫汀洲,流离苦,几时休?
这首词是我填给历尽漂泊的李清照。
满腹感伤的奇女子,国破之凄,丧夫之痛,改适之苦。
十六岁嫁给赵家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希望她是一个生活富裕,幸福美满,相夫教子的好妻子。但是,世事的变幻,战乱的离苦,易安虽寻寻觅觅自己的幸福,却总被黑暗的气息压得凄凄惨惨,在乱世中争渡、争渡,到头来也曾失归路,双溪上的扁舟载起了青春年少,却载不动满腔愁苦。
于是,易安挥洒愁闷,舍掉了手中易逝的黄花,看透了沧桑变幻的她,在雁字归时,勤修《金石录》,在梧桐冷雨之夜,考撰《漱玉词》,重新认识自我,易安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孤灯,蹒跚的走过。
认识自我就是易安的黄花,随风而逝,哀而不伤,愁苦之中蕴含着辛勤和美丽,它的颜色虽与世人心中的颜色不同,却总能显出奇异的光彩。
我是一只想死的"老鼠"
这些天,我一直为自己该怎样死而焦虑不安,我的身体极度不适,但我没上医院,因为前几年有位算命先生告诉过我,我命绝今年,如果挨过了今年,还有几百个日日夜夜。
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选择上街让人打死。
这些年,我愧对人类,把人们用血汗换来的粮食弄进我的黑洞温柔乡,我有十几幢别墅,而且每一个都养着“小蜜”,我怕光,更不敢走在大街上,“老鼠上街,人人喊打”嘛,我现在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让我的死来向人们陪罪吧!也许后来“鼠”作个惩戒。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可是没有人喊打,连看都没人看我一眼,我慢慢地走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我挡住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姐,我想让他大喊大叫,让那些“英雄救美”的人把我打死,我搂着她的腰说:“我要非礼你!”
那位小姐不但没有喊,还报我一个媚眼说:“看你这派头,不是大款就是大官,我傍你。”
往日听起来的甜蜜的话,今日听起来如此的刺耳,我丢开她,抱头鼠窜,我想这就是她期望的吧!
我跑远了,她还在不停地问“电话多少”……
对面向我走来一位老太婆,我想她年龄大,社会阅历丰富,一定能认出我是一只“老鼠”。
可是她与我平静的擦肩而过,我忙抓住她的袖子说:“难道你认不出我是只老鼠吗?”
你是“老鼠”与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街上贼眉鼠眼的人多着呢!别烦我,我还要去买菜。她袖子一甩,像年轻了许多似析,飞一般地走了。
怪哉!怪哉!是我的认识错了呢,还是他们另有期望?
突然,我眼睛一亮,对!警察有枪,像花生米那样,只要一飞过来就行了。
我来到一个警察面前说:“警察同志,我是一只‘老鼠’,你用枪把我打死吧!”
那警察见了我,“啪”的一声就立正了,“局长好!”
“我不是局长,我是老鼠。”
“你是局长,两年前你还同我们王局一起吃饭。”
“你们王局也是只老鼠。”
“你们怎么是老鼠呢?你们是老鼠,那我们就是老鼠的儿子、孙子,以后请你在王局那里多替我说说话,我的名字叫‘向上官’,电话5188。”
我慢慢走在大街上,心里乱到了极点,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怎么我的认识与他们的期望相差那么大呢?
我仰天长叹:“谁来杀死我这只想死的老鼠。”
作家们的故事
微寒的春夜或萧瑟的冬晨,岑(沉)寂的雨夜或喧闹的街头,宁静地独处或结伴同游。
常常不经意间便想起了他们,我是那样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们的存在。“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李白;“僵卧孤村不自哀”的陆放翁;“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谭嗣同,还有地球那一边,《荒野的呼唤》中的杰克·伦敦,《老人与海》中的海明威,“自由旗帜”下的
拜伦和普希金。真的,我是那样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思维方式和他们所拥有的快乐和幸福,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顺着他们的思维走向了不同的宿命。
然而,在我心中刻痕最深的便是那一位流浪的女作家,她叫三毛,或许,到过撒哈拉沙漠的中国人有很多很多,她不是第一位,也不会是最后一位,但绝对是最特殊的一位。
没有人能告诉我,撒哈拉沙漠的美在哪里,烈日炎炎下滚烫的沙丘是美吗?寂静的夜晚一望无际的孤独的荒原算美吗?肤色黝黑,讲着一口我们听不懂的语言的土著居民算美吗?一直以来,没有人能告诉我许许多多问题的答案。
后来啊!我走进了三毛,因为我惊诧于她生存的勇气,我惊诧于她能快乐而幸福地生活在那一片不毛之地上,甚至留恋忘返!就这样我跟随着她的足迹走到了那一块奇异的土地上。
哦!我看到了……
烈日炎炎下滚烫的沙丘中,傲然地屹立着一棵棵仙人掌,向我展示着生命不屈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