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春天，干燥、寒冷、漫长，四周是突兀的荒山，环绕着冷漠的面孔和坚硬的脚步声，漫漫黄沙激荡在天空，怒吼着，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一直深入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这是哀伤的春天！春天，一切美好的代名词，为什么会变质、沉沦？我在这样的春天里生活了太久，我必须走出去，迎接大自然恩赐的万木葱茏，礼拜沃土上精雕细琢的文明。我走了出去，但只走在了家乡的旷野上，迎着粗糙的西北风，想起小时候，哥哥指着旋风说：“弟弟真勇敢，黄毛旋风都怕你。”我抡圆胳膊，闭着眼睛，冲进了旋风里，脸被沙子打得生疼，心里却很高兴，有一种征服感。突然，一个又高又粗黄色的旋风，象一个妖怪卷过来，我鼓足勇气，冲了进去……
　　苏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沙漠里，黄的细细的沙子很柔软，很均匀，沙丘起伏，连绵不断。我爬起来，四望无人，慢慢地往前走，脚印深深地印在沙子里，边缘不整。前边有一棵枯树，树干扭曲，有点象两个人互相缠绕着，树枝有的低垂，有的指向天空。我漫无目的地走了很远，看见不远处有一幢楼房，尖顶，放着紫红色的光芒。为什么这里会有房子呢？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人，家具一应俱全。感觉身体一下轻松了很多，一阵睡意袭来，我倒头就睡。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没有梦，没有呓语，醒来后，也没有孤单的感觉。再仔细打量这个陌生之所，房间很宽敞，有几间屋子连着，布置得很雅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每间房子我都走了一遍，象一只老鼠在洞里视察粮仓贮满了没有，餐厅干净不干净，育儿室暖和吗？我不由地笑了。一张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画面清新疏朗，画中有山水，有人物，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祥和的笑容。这张画又不象画，象另一个时空的窗口。
第一章 遇见平眉和三角眉
　　我站在一座城市宽阔的大街上，街的两边有茂盛的树木和盛开的鲜花，鸟儿在欢快地歌唱。我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 “布谷，布谷……”久违的“布谷”声在空气中环绕，钻进我的眼睛里，伴着泪水一起流出来。喷泉轻轻地喷洒着清凉，三三两两的行人悠闲地走着，向我点头微笑。我站了一会儿，慢慢往前走，踩着略有弹性的街面，看见造型别致的建筑物整齐的排列着，有方形的、圆形的、三角形的，象苹果，象花瓣，象蘑菇，色彩各异，互不攀比，各自美丽，相映成趣。
　　好漂亮的风筝，一个绿色的，一个粉色的，映衬着湛蓝的天和洁白的云，从高处慢慢往下飞。一会儿绿色的在上，一会儿粉色的在上，一会儿又合在了一起。咦！怎么还会说话和笑呢？啊！原来是两个小女孩。我非常好奇，想：“她们怎么会飞呢？”
　　两个小女孩轻轻地落下来，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一个穿绿衫、绿裙、绿鞋，一个穿粉衫、粉裙、粉鞋，一样高低，长得也差不多，只是绿衣女孩的眉毛下缘是平的，上缘略带三角型，粉衣女孩的眉毛是平的。都是圆圆的脸蛋，黑汪汪的眼睛，真漂亮。
　　“你们俩是双胞胎吗？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们是双胞胎，她叫玻丽，我叫玻惠。”绿衣女孩说。说完， 他俩边笑边吹手里的小喇叭，吹出各种鲜花和闪烁的星星，红色的、绿色的、粉色的、玫色的、葡萄色的，飞舞着，飘落在身上，慢慢消失了，象五色的雨，象七彩的梦。她们的小喇叭也是绿色和粉色的。
　　“你们俩名字容易记混，我叫你们平眉和三角眉，行吗？”
　　“可以，叔叔，我们带你玩吧！”
　　“你们俩真不简单，怎么学会飞呢？”
　　“每个人都会飞，叔叔你也会。”说完，她们每人拉住我的一只手，向上轻轻一跳，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腾空飞了起来，枝头从脚下掠过，我顺手摘了一片树叶，大大的，嫩嫩的，还带着水珠。房屋逐渐在变小，风轻轻地吹，吹着弥漫的芳香，吹着自由的心灵。向下看，城市并不大，也没有高大的建筑物，四周是开满鲜花的草原、连绵的绿树围合的果园和整齐的农田。显然是成熟的季节，但看不见忙碌的身影。越飞越高，飞入白云，云在指尖、眉梢缓缓流动，痒痒的，也有一些孩子在云中嬉戏玩耍。
　　“平眉三角眉，你们要带我去哪？”
　　“到处看看，我们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长得不漂亮，我们这里的人都很漂亮，嘻嘻…… ”
　　“你饿了吧，我们吃饭去吧。”
　　一说，我才感觉到肚子真的饿了。
　　我们落下来，走进一家餐厅，餐厅象一个绿色的大西瓜，门却是红色的，象露出的瓜瓤，里面摆着形状和颜色不同的桌椅，窗明几净，环境优雅。我正要往下坐，三角眉说：“我们自己去盛饭。”说完，走进了里间。我也跟着进去，里间橱窗有里各式食品，我随便挑选了几种，坐下来仔细品尝，特别好吃。我想，肯定要花不少钱。
　　“里面没人，钱给谁？”我问。
　　“钱？什么是钱？”平眉问。
　　“就是老师讲的古时候用来买东西的，我们早就不用了，走吧。”三角眉说。
　　我有点懵懂，白吃，看样子还能白拿。我说：“咱们走 ！”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跟着平眉和三角眉又飞上了天空，飞到了郊外一片桃园里，有的桃子已经熟得掉在了地上。桃园中间有一棵桃树高出其它树很多，桃子象西瓜那么大，树中间还有两层门和窗户，大概是一棵桃树王。我推门进去，刚一迈腿，撞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又被弹起老高，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大大的气球。平眉和三角眉已经钻进了气球，在里面翻跟头玩，气球在树屋里弹来弹去。我打开窗户，鸟儿在窗前叫个不停，蝴蝶在枝头翩翩起舞，桃园里芳香醉人。
　　平眉和三角眉玩累了，躺在床上休息。我从外面拣了几个桃子给她俩吃。吃完了桃子，我还要出去拣，她们说：“不要出去了，我们自己来。”说完，用手一指桃树，树上的几个桃子就从门外飞了进来。
　　天色快要黑了，我说：“你们回家吧，免得父母担心。”
　　“他们不担心，我们常来这里玩，今天就住在这里了，明天再去我们家。”
　　“行，我先到城里转一转，你们也休息吧。”
　　城里的灯已经亮了，五颜六色的。原来不是灯光，是建筑物、树和花发出的光，红花红光，绿树荧光，装扮着柔和的夜。广场上，人们正围着看电影，画面直接打在空中，从各个方向看都清晰而立体。我走进了人群里，他们都很礼貌地谦让。正如平眉和三角眉所说的，每个人都非常漂亮，面容慈祥。
　　我在城里逛了很久，夜已经很深了，怕惊扰平眉和三角眉，我就住在了一家旅店里。躺在床上，想一天的事，真象做梦一样，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想。
第二章 树结鸡 谷种羊
　　平眉和三角眉的家象一个大花园，院子里有很多树和花，树中间的空地上种着作物和蔬菜，二层楼房掩映在花丛中。我被种植的东西吸引住了，有好多从来没有见过。是小麦，但麦穗很大，从头至底全是穗；是谷子，根部却卧着一只小羊，不是真羊，而是果实。再看，树上还结着“鸡”。我非常奇怪，边琢磨边走进了家。平眉和三角眉忙让我坐下，介绍家里的成员，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直到上好几代。他们都多大岁数了？看上去并不老啊！我的脑子反映不过来，有点发呆，象个傻子。平眉和三角眉的爸爸看出我的困惑，说：“你多住几天，慢慢体验体验，什么都会知道的，我们先吃饭吧。”
　　饭桌上，就有刚摘下的“鸡”和“羊”，我尝了一口，是肉，但不腻，比我们平时的肉好吃多了。
　　“为什么‘动物’结在了植物上？”不等吃完饭，我就急着问。
　　“其实，动植物是同源的，动物起源于植物，所以有寒武纪的生命大爆炸。当时，各种植物进化得已经很完备了，由此衍生了大量动物生命，每种植物都孕育了相应的动物生命，如树孕育了鸡，谷孕育了羊，因为它们有相似的生命信息原。当人类真正掌握了生命的信息来源和本质，就可以将动物重新溯源到植物上，避免了圈养屠杀动物满足人们的食欲，从而，形成和谐共生的美好世界”
　　“人的寿命是不是也延长了？”我想解开自己的疑惑。
　　“各种疾病都可以得到治疗，人最长可以活1万岁。”
　　“那疾病是如何治疗呢？”
　　“在古代阴阳平衡医学理论的基础上发展完善，形成了平衡理论和代谢疗法，破坏机体的各种病害因子都被药物直接排出去，而不是杀灭它们，象大禹治水用疏导的办法一样。这样，既可以达到治疗的效果，又能大量减少药物的种类。因为相似代谢途径的疾病可以用一种药物来治疗。目前，只有治疗先天性缺陷、后天疾病和机体障碍三种药物，而且也很少用，因为人类已经战胜了病魔。”
　　“即使人们没有疾病，也不至于能活1万年吧？”
　　“是的，我们长期生活在地球上，地球在养育我们的同时，通过自然环境制约了细胞的生存时间，使我们的寿命不会很长，只能活到300多岁，这样也就不会超过地球的负担，能够达到自然平衡。因此，人类要想获得更长的寿命，就必须通过太空旅行到达别的星球，在相异的时空中，自身的细胞就会得到更新，通过多次的更新，延长了寿命，可以到万年。”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大部分的人会选择在地球或某个星球上过一生，而不是在各个不同时空的星球上生活来刻意延长生命。”
　　“为什么呢？人活着不好吗？还是延长生命的过程太艰辛？”
　　“都不是，只要不虚度每一天，就是完成了生命的使命，时间的长与短意义不大，就顺其自然吧！”
　　“原来是这样。”我想。
　　饭后，平眉和三角眉领我里里外外参观她们的家。每个房间干净舒适，都陈列着艺术品，挂着字画，大部分是她们家人的作品。画挂在墙壁略靠下的地方，不张扬，也不震撼，给人一种亲近祥和的美感。
　　家里最大的地方就是书房，偌大的书架、桌子上全都是书，自然科学类书籍居多，也有文学、艺术、地理、历史等。我顺手拿了一本历史书，书的开始有导读：“人类社会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高级动物阶段。当时，人类没有完全摆脱动物的属性，残杀动物获取肉食，圈地划分疆域，贸易和交换盛行，政治和经济两个学说高度发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象狐狸请仙鹤吃饭的故事一样，互相倾轧，奉行相对快乐观，以追求别人的不快乐为自己快乐的源泉。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始终有一股前进的力量奔突着，冲击着……第二部分是人类阶段。人类终于战胜了各种恐惧和未知，洞悉了时间与空间的本质，掌握了宇宙与人体的对应，获得了高度的文明和自身的解放，实现了飞翔、心灵遥感、意念取物等前人神话般的能力，迎来了人类的新曙光……”
我再没有往下看，合上了书，沉思良久，想，毕竟过去了，现在，平眉和三角眉一家人对我那么好，所有的人都那么好，我走进了一个树结鸡谷种羊、佛面佛心的新世界。
第三章 盛大的物场
　　天刚放亮，我就起床，外面是满眼的水气和晶莹的万物，树上的鸟儿早已亮开了歌喉，竞相欢唱。露珠从花瓣上轻轻滚落，花儿一振，被惊醒了，微微颔首，张开了笑脸。全家人已经忙碌起来了，在麦园里收割，沉甸甸的麦穗沾着颤动的露水。平眉和三角眉也跨着小竹篮忙着拣麦穗，摘果实，脸上都沾上了湿漉漉的泥土。
　　他们看见我，热情地问好。
　　“你们还是手工收割庄稼？”我不解。
　　“人需要多参加一些体力劳动，如果忙不过来，就用机械。”
　　我帮着收割小麦，这是我的拿手好戏，但还是不习惯，麦穗太多了，也太大了。一会儿，我就腰酸腿疼。一阵微风，鼻尖飘来了清香，是酒和醋的香味，我的唾液随之溢了出来。巡着香味走过去，树底下放着几缸酿酒和酿醋，我喝了几大口，真清爽解乏。
　　一会儿，平眉和三角眉的爸爸开出了一辆车，把自家的很多收成、艺术品还有纺织品装了进去。车里有驾驶座、床、储物仓以及常用的家具等，并没有复杂的仪表盘和操作件，象一个家。东西装得太多了，都装不下了，平眉和三角眉的爸爸把车放大了一些。开始启动车，车径直向前冲，我吓得大喊一声：“哎呀，要撞墙了！”平眉和三角眉笑了起来，说：“叔叔，车有自动避让系统，什么也撞不上，可安全了！”车真的腾空飞了起来，我也笑了。车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驾驶员也可以自由活动，象在家里一样舒服自在。
　　“这是什么车？”我问。
　　“是自由车，它可以利用太阳能、风能、水能、空气能等物质能和真空能、星球间的引力和斥力等非物质能作为动力，自动补充能量，驶陆、渡水、飞天，速度随意，最快可超过光速，实现宇宙旅行。”
　　想起我以前见过的一些好车，动力足、速度快、避震好，舒适的驾座和得意的笑脸，比起自由车真象一个窄憋的火柴盒，十足是一只小甲虫。
　　空中也有很多自由车在飞行。
　　象一个大型的露天商场，里面摆满了货物。我们把东西一一搬下来，放在空货架上，供人们来领取。平眉和三角眉领着我在各种货物中间穿梭，寻找中意的。一望无际的廊道，琳琅满目的东西数都数不过来。里面人很多，但拿东西的很少。转了一圈，平眉和三角眉各拿了一个绿色和粉色发卡别在头上，跑着笑着。
从物场出来，四周是一圈房子，房子里面是相通的，形成一个大的回廊。回廊里分为多个展区，有绘画、书法、雕塑、戏剧、古玩、手工、刺绣、瓷器、书籍等，人们都在静静地欣赏。房顶上，辟出一个个露天休息区，各个区间摆着桌椅、沙发和茶几。再往外走，又是一圈房子，一层是吃饭的地方，二层是住的地方，屋顶是一个大的休闲广场。偌大一个功能齐全的物场，都是由劳动委员会的志愿者负责的。
　　晚饭后，街上和屋顶上的夜光植物都亮了起来，轻轻笼罩着物场，笼罩着人们圣洁的心灵。清爽的空气把孩子们的笑声拉长，在耳边悠远地回响。平眉和三角眉的爸爸正和他的朋友们在屋顶的休息区聊天，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讨论绘画和雕刻艺术，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我坐在后边花影里的沙发上，静静听他们的谈话，分享快乐。一棵小草吸引了我的注意，浅绿色，约3公分长，1公分宽，分出圆的小叶，正从茶几的缝隙里长出来，是我小时候常见的一种草，叫 “黄瓜草”。 小孩们常把它拔起来，在手掌里拍，边拍边唱：“黄瓜、黄瓜、打黄瓜，打出香黄瓜……”不一会儿，“黄瓜草”就会发出黄瓜的清香，大家挤着凑上去使劲的闻。我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黄瓜草”，今晚，象是故人重逢，仍清香依旧。
　　晚上，我突然想起物场里有没有自由车呢？如果有，我也领一辆。第二天一大早，在志愿者的指引下，顺利领取了一辆自由车。
　　我驾驶着自由车，在街上缓缓滑行，车里热了，车窗自动打开，风轻轻吹起我的头发。从物场出来，飞到重峦叠嶂的山上空，下边是满眼的清脆欲滴和间或的火红。我慢慢将自由车降落在山顶最高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石头上站着一只高傲的鹰，旁若无人地直视前方。下面是悬崖峭壁，我纵身向下一跳，象一只鸟，停落在谷底的树上，又从树上飞起来，落到从崖壁上飞流直下的瀑布上，激起一朵大大的浪花，在晶莹四溅的水中，我也化作了空灵的清凉。
第四章 大河泛滥
　　在物场呆了一段时间后回到了家。一进门，大家就忙着把院子里的东西都搬进屋里，因为有预报说河水即将泛滥，距离大河不远的人们都要做好准备。在关好最后一扇门的时候，洪水倾泻而下，外面一片漆黑，同时，屋里的灯应声而亮。屋里听不到外面的半点声音，也没有一滴水渗进来，房子更是安然无恙。真象生活在一盏大大的神灯里，生活在不为外界所惑所动的佛心里。
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按部就班，大家象往常一样围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聊天。平眉和三角眉闲不住，带我到地下室，地下室很宽敞，里面有活动场地、花草树木、蔬菜庄稼，还有明媚的阳光。原来有一个人造小太阳挂在半空。真是一个小巧的自然界。
　　和她俩在里面玩了一会儿，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视，伴着音量的高低有一股强弱不一的清风吹来，看电视一点也不累。电视的屏幕也是气幕的，屏幕的大小、角度以及节目、音量都是由人的语言控制的。虽然一天没做什么，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电视也自动关闭。
　　平眉和三角眉的叔叔邀请去他家聚会。我们驾驶着自由车从洪水里出来，已经没有了惊涛骇浪，水面平静，波光粼粼，看上去很耀眼。海鸟在盘旋，有的拍打着翅膀从水面掠过。西天边还有黑云，但颜色不太深，看样子云里已经没有了雨，伴着低沉的远远的雷声正慵懒地缓缓地退却。在颜色反差的两边天相接处，镶上了舒缓的水墨框。刚洗过的天空，洒满了万物的芳香。
　　自由车飞得很高，往下看，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城市，城市上空有金色的光辉，象一座圣城。是学校和研究机构集中的地方，平眉和三角眉就在这里上学。在陆地、岛屿、突入海洋的半岛上时不时看到一些同样规模的城市。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目的地。广阔的草原，五彩的石头小路，清澈的溪水，整齐的草坪上冒出的鲜花。平眉和三角眉的叔叔一家正在等我们，不远处，有一幢尖顶小楼。
　　边走边讨论着这次百年不遇的洪水。
　　平眉和三角眉把自由车变成了小船，在河面上划，笑声从船里荡漾开来。听到笑声，大家也都笑了。
　　在这里，我见到了宇宙旅行的食品和水，有了它们，驾驶着自由车就能遨游宇宙了。
第五章 遨游 遨游
　　飞出地球，我的第一目标是太阳系。黑漆漆的太阳系，偶尔有小块的光明，象暗夜中手电筒的光亮，只有自由车的灯在不知疲倦地稀释、驱散着黑暗。我有点紧张，坐在驾驶座上不敢动，想呼叫地面，还是忍住了。过了半个小时，自由车显示，完成了太阳系的环绕。太阳系真是太小了，象是骑着摩托车绕了小镇一圈。
　　还是再往远飞吧，看个究竟。自由车又飞出了太阳系，全速前进，进入到了比黑还要黑的黑暗区。长时间看不到一点光亮，浓重的黑空洞的黑直接进入到五脏六腑，渗透到全身每一个细胞。我赶紧躺下，闭上眼睛，但还是驱散不了心中的黑暗，赶紧大喊：“平眉三角眉！”平眉和三角眉马上出现在车里的屏幕上，笑着说：“叔叔，不要怕，马上就到了光明区。”看见她俩的笑脸，我心里不再害怕，还为刚才的举动不好意思。
　　前面慢慢出现了光亮，星星也多了起来，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召唤着，偶尔也有彩色的星星，分外夺目。越来越多的星星组成了各种图案，有的象精确的几何图形，有的象串串灯笼，有的象扑面而来的礼花。进入到了光明区。我停下自由车走出去，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暖暖的橘黄色的光照耀着凌空挺立的自由车，真象一匹矫健的神驹，一条威武的金龙，是它，一往无前地冲出黑暗。正想着，听见有人喊，原来是平眉和三角眉等着我。她俩还在空中放了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正坐在椅子上吃水果。我走了过去，她俩问了我旅行的情况以后，返回了地球。
我在光明区逗留了一会儿，又坐上自由车前进。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紧张，心平气和地看着深邃的宇宙。
　　光明又慢慢减少了。前边突然出现了几个象科学标志图案的星系，几颗行星都沿着相同的直径不同的轨道环绕着恒星，呈现出美丽的色彩。这是宇宙里的富生命区，彩色的星球上都有人类居住。这是生命的图像。把这些图像连起来看，象一个飞翔的天使。再看四周，一颗颗星星都组成了形态各异的天使，舞动着，舞动着……
第六章 结束语
　　不知什么时候，我走在了一条通往山外的林荫路上，前面有一扇大门，我知道我要走出这扇大门了。我在大门上写了几行字：“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曾经来过，并且深深地眷恋着。我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久，大概很短暂，一晃就到了门前，也很漫长，体味了整个别样的世间。在门里，我从来没有做梦，因为生活就在梦里。门外，我想天天有梦，期盼能永远打开这扇最美的大门，通向你我的心间。”
　　大门自动打开，我慢慢地走出去，回头望了一眼，笑了笑，向前走。
(2007年5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