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为什么必须刻苦学习(二十三)
话说我的大爷爷读了师范后,有点文化,参加了八路军,20多岁的时候,打游击,队伍被日本鬼子冲散,他匆忙间把枪支埋在一个坟头上。过了几天,他去坟头挖枪支,中了日本鬼子的埋伏,被俘。被俘后,他一句话也没说,次日就被枪杀。我的爷爷在保定上了师范,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他参加了学生运动,加入了地下党。参加学生运动,他就被学校开除了,回到老家,就参加了地下党的青救会。再后来参加八路军,被俘两次,又大难不死。解放战争后,他南下,到了大别山区,牺牲了,当时仅仅32岁。
简短截说,解放后,我们家被划的成分很复杂。一方面,我们家是烈属,另一方面,还是地主成分。我不知道我爷爷的父亲,是不是读书过,但是我知道,老人家非常重视孩子的读书,否则他不会把俩个儿子供到师范学校去求读。我们家的读书人,到了你爷爷这一代人,就断绝了。因为是地主成分,你爷爷无法去读书,大约只读到了小学毕业,初中肯定没读完。
现在想来,从我上小学起,你爷爷就希望我能把书读好。从二三年级起,他对我的管教就很严。我八九岁的时候,村里购置了一台电视机,每天晚上,在丁字街上,电视机前都会簇拥着很多人看电视。我也想看电视,但是不行,我必须在家里学习。有时候,我在家里就会听到大街上的好伙伴们在叫喊着捉迷藏,我也想玩,你爷爷不让。
我记得,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罚站。罚站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记得有一次,我考了个班级第三,内心那个难受啊,回到家里就哭开了。你爷爷着急了,就呵斥我,哭什么哭?他就让我罚站。去哪里罚站呢,去厕所里罚站。农村的厕所,不像时下城市的厕所这么干净,是很臭的。我在厕所里被罚站,忘记站了多久。后来,村里里流传,人家这个孩子,要是考不好,他爹就让他到茅房里罚站。其实,我就在厕所里罚站了一次。
其实,厕所里罚站,也没觉得怎么苦。你爷爷对我的罚站,高招迭出。再后来,他在门口台阶的一侧的高台上,再放上一个小板凳,让我站在上面罚站。我就那么沮丧地站着。当时,一个半大小子,脸皮厚,根本拿罚站不当回事。你爷爷又改变了策略,让扬起双手,这下子,就成了刑罚了。哎呀,估计快赶上现在公安局的刑讯逼供了。
我扬着双手,成十字状,站立着,一会儿,双手就酸痛了,慢慢地就垂下双手。你爷爷一声呵斥,我又得扬起双手。那个滋味,真是难受。还别说,当时我还真想起了革命烈士面对敌人的刑讯逼供而表示的英雄气概。心想,没事,反正是亲生儿子,你也不会杀掉我。
扬手罚站,次数多我,我也就无所谓了。你爷爷的“法西斯政策”又升级了,让我跪砖。就是把砖头扔到地上,膝盖跪在砖头上。其实,这比扬手罚站轻松多了,只是膝盖多少难受点,还有就是过了一会,腰杆就酸痛了。
上述的惩罚,大约持续了五六年的时间。8岁到12岁,正是疯玩的年龄,你爷爷硬是把我从疯玩的孩子群中,拉到了书本前。
现在想来,如果你爷爷听任我跟着伙伴们捉迷藏,跟老师闹,吊儿郎当地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就玩,我的成绩肯定不会出色。年幼的我,根本不懂得学习好是为了将来有幸福的生活,也不知道出人头地,必须要刻苦学习。我当时想的就是玩,玩玻璃球,玩捉迷藏,玩摔四角,玩各类的开心的游戏。学习有什么意思啊,一点乐趣都没有。
你爷爷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不许玩野了,不许成绩差劲,一旦成绩差,就惩罚。同时,他也在学习,给我布置很多题,然后教我写作文。30多年过去了,我就记得他教我几句话。一句话是“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是指赞美农村包产到户的。
值得说明的是,1977年开始的高考,让你爷爷看到了希望。地主成分的孩子也让考大学啦。你爷爷内心肯定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儿子考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