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06
而大部分人一言不发,盯着洛马斯,他的话使人半信半疑:
"想炸房子,这点火药可不够,大约得一普特才成呢!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忽然有人叫喊着:
"村长呢?"
"嗯,这事儿必须找村警!"
人群慢慢散去,似乎不忍离去,没过够瘾似的.
我们吃茶时候,厨娘阿克西尼娅特别的周到和殷勤,她为每个人上茶,并十分关切地对洛马斯说:
"您老是不告他们,这等于纵容了他们,否则他们怎么敢这样胡作非为呢?"
"您一点儿也不为这事生气?"我也不解地问道.
"我哪来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和他们生气呢?还不如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情."
我暗自佩服洛马斯这样无所畏惧地干自己的事情,有多么好呀!"
洛马斯说他最近可能要去一趟喀山,问我要捎东西吗?
我觉得他就如一架机器,它有钟表的性能,只须上发条,它就会永远地运转下去.
我很敬重他,欣赏他,可我私下里总有种愿望:对什么人发发脾气甚至跳着脚骂大街也行.我知道这不可能.每次遇到直述木柴事件中无耻卑鄙的行为时,他最多只是眯起那对灰眼睛,说上几句严厉的话.
举个例子谈吧,他说苏斯罗夫:
"你都胡子一大把了,干吗还要昧着良心做事呢?"
把个老头说得恨不得白胡子都变红.
"您知道这样做损人不利己,会令您失去威信."
苏斯罗夫点头表示赞同:
"是的,的确没任何好处!"
事后,苏斯罗夫跟伊佐尔特说起霍霍尔:
"他是个领导天才,要是让这样的人做官就好了......"
洛马斯极为简单明了地告诉我,他去喀山后,我应该做些什么,看来他早就把火药事件忘得一干二净了,就如记不得被蚊子叮咬过一样.
潘可夫跑来看现场,阴沉着脸问道:
"这样吓坏你们了吧?"
"嗨,没什么值得怕的!"
"这是一场斗争!"
"好了,咱们吃茶吧!"
"我老婆在家等着我呢."
"你刚从哪里来的?"
"渔场,伊佐尔特那里."
他转身离开.走过厨房时却又咕哝了一句:
"这是一场斗争!"
我一直纳闷,潘可夫和洛马斯之间似乎有一种十分深的默契,所以他们说话十分简洁,其他的话不用说他们就心领神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