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哪一次?就问昨天吗!"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们那儿的人就这个脾气,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象长角的山羊一样打起来!打架可是家常便饭."
"我猜,你是祸从口出,你的嘴太碎了......"洛马斯说道.
"就算是吧!我这人就是一个毛病:好奇.总爱打听个事,一听到什么新闻,我打心眼快活."
这时船猛地撞在了冰块上,几乎把他摔下去,他急忙抓住长篙.潘可夫训斥他几句:
"我说斯契潘,你撑船小心点好吗?"
"那你不要和我说话了,我可不能一心二用,一边说话,还得一边干工作......"库尔什金拨开冰块,咕哝着说.
两个人友善地争论着.
洛马斯回过头对我说:
"这儿的土地没乌克兰肥沃,人却比乌克兰强得多!"
我仔细地听他讲,他沉稳的作风和清晰的口齿,让我信服他,我觉得这个人学识渊博,又能掌握说话分寸.
令我最高兴的是:他从未提及我自杀的事,要是换了别人,早就问了.我恨透了这个问题,我根本无法去回答,连我自个儿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干那样的蠢事.洛马斯千万不要识破我呀,让我怎么答复呢?丢开这件事吧,看!美丽的伏尔加河多么宽广,多么自由!
船靠右行驶,河水左面一下子宽阔起来,河水上了长草的岸边.春汛已开始了,看着河水的起伏,波浪的光涌上翻下舒服极了.
晴朗的天空下,几只黄嘴鸦披着黝亮的羽毛正忙着筑巢,向阳的地方使人欢喜地长出了嫩嫩的绿草.空气微寒,但是心却是暖融融的,就像春天的土地孕育着新的希望.春天令人陶醉.
中午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美丽的村庄.从前我坐船经过这里,就贪婪地大饱过眼福.
克拉斯诺维多渥村的制高点是建在高山的一座蓝色圆顶教堂,从教堂向下是连绵不断的一幢幢造型别致.又很牢固的小木屋.房顶上的黄色木板就象如花似锦的草丛在阳光下熠熠生光,一派田园风光.
船靠岸我们开始卸货,洛马斯取货时对我说道;
"您力气不小啊!"
然后,他好象又不经意地问道:
"胸还疼吗?"
"一点都不疼了."
他这样细腻.体贴的关怀真令我感激万分,我不希望那些农民知道我辉煌的历史!
"你的劲儿大得过分呀!"库尔什金快言快语地插了一杠子,"年轻人,你是哪省的?错不了是尼日高洛德的!人们都笑你们是靠水为生的,有一句话说得好:你看今天水鸥向哪儿飞.这就是你们的写照."
一个瘦高个子农民从山上走来,他打着赤脚,一身衬衣.衬裤,卷胡子,一头帽盔般的红发,在数条银光闪闪的溪水间,踏着松软的土地,阔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