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女人(中)-第18章-兔子
"我并不真喜欢它,"温妮弗莱德嘟哝着."我可不象关心鲁鲁一样关心它.它真可恶."
戈珍清醒过来以后尴尬地笑了.她知道自己露馅儿了.
"难道兔子尖叫时都那么可怕吗?"她叫着,尖尖的声音很象海鸥的叫声.
"很可怕."他说.
"反正它是要让人拖出来的,它干吗那么傻乎乎地不出来?"温妮弗莱德试探地摸着兔子说.兔子老老实实地让他夹在腋下,死了一样地纹丝不动.
"它没死吧,杰拉德?"她问.
"没有,它应该活."
"对,它应该!"温妮突然很开心地叫.然后她更有信心地摸着兔子说:"它的心跳得很快,它多好玩呀,真的."
"你们想带它去哪儿?"杰拉德问.
"到那个绿色的小院儿里去."她说.
戈珍好奇地打量着杰拉德,她的目光黯淡了,她以某种阴间的知识感知着杰拉德,几乎象只动物在乞求他,可这动物最终会战胜他.他不知对她说什么好.他感到他们双方相互象魔鬼一样认识了.他感到他应该说些什么来掩盖这一事实.他有力量去点燃自己的神经,而她就象一只柔软的接受器,接收他炽烈的火焰.他并不那么自信,时时感到害怕.
"它伤着你了吗?"他问.
"没有."她说.
"它是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他扭过头去说.
他们来到小院跟前.小院红砖围墙的裂缝中开着黄色的草花儿.院子里长着柔软的青草,小院地面平整,上空是一片蓝瓦瓦的春天.杰拉德把兔子一抖放到草里去.它静静地蜷缩着,根本就不动窝儿.戈珍有点恐惧地看着它.
"它怎么不动啊?"她叫着.
"它服气了呗."他说.
她冲他笑笑,那种不无善意的笑容使她苍白的脸都缩紧了.
"它可真是个傻瓜!"她叫道,"一个令人厌恶的傻瓜!"她话语中报复的口吻令杰拉德发抖.她抬头看看他的眼睛,暴露了她嘲弄.残酷的内心.他们之间结成了某种同盟,这种心照不宣的同盟令他们害怕.他们两人就这样卷入了共同的神秘之中.
"它抓了你几下?"他说着伸出自己被抓破的白皙但结实的前臂.
"真可恶啊!"她目光畏惧,红着脸说:"我的手没事."
她抬起手,光滑白嫩的手上有一道深深的红疤.
"真是个魔鬼!"他吼道.他似乎从她光滑白嫩的手臂上那长长的红疤中认识了她.他并不想抚摸她,但他要有意识地迫使自己去抚摸她.那长长的红疤似乎从他的头脑中划过,撕破了他意识的表面,让永恒的无意识......难以想象的彼岸的红色气息......猥亵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