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小鹿-11-小鹿呦呦地叫了
“我也这样想。”她同意道。“我要几缕线和一包针。”
“近来那些公鹿,”他说。“似乎是在河边觅食。我曾看到一片像阵雨般密集的蹄印往那边去。我相信我和裘弟可以往那个方向去打猎。只要我们打到一、两只鹿,我们就可以上伏晋西亚镇用鹿的腰腿肉去交换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于是,我们就可以对赫妥婆婆说‘你好’了。”
她皱起了眉头。
“你们又要去拜访那骚老太婆了。看来你们两天时间回不来。我想你还是把裘弟留在我这儿吧。”
裘弟不安地扭动着,看着他爸爸。
贝尼说:“我们明天就回来。如果他自己的爸爸都不带他出去,不去教他,那么裘弟怎么能学会打猎,成为一个大人呢?”
“这倒是个好借口。”她说。“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凑在一起到外面去鬼混。”
“那么,你和我一起去打猎,亲爱的,让裘弟留在家里。”
裘弟不由得笑出声来。想象着他妈妈肥大的身躯在河湾上的洼地里跋涉前进的景象,使他禁不住呼喊起来。
“好了,去吧。”她说着也笑起来了。“快把事情办完就回来。”
“要知道把我们打发走,你就可以享享清福了。”贝尼告诉她。
“这是我唯一的休息时间。”她承认道。“替我把老祖父的那支枪装上火药。”
那支古老的长汤姆枪,裘弟想,比任何入侵的野兽对于她还要危险呢。她是个不准确和不够资格的射手,而那枪也和贝尼的老前膛一样糟糕。但他懂得,有了那枪在手,她就安心了。裘弟一面把枪从棚屋里拿下来给他爸爸去装药,一面暗暗感谢她:幸而没要他新到手的老前膛。
贝尼对老裘利亚打了声唿哨,接着,一个男人、一个孩子和一条猎狗就在上午向东出发了。五月里天气闷热。太阳直射进丛莽。丛莽中橡树那小而硬的叶子,像平底盘似地展开,承受着那热力。沙地透过牛皮鞋子灼烧着裘弟的脚。贝尼不顾炎热,快步走着。裘弟好容易才跟上他。裘利亚在前面缓缓小跑,大概还没有嗅到气味。贝尼停下来一次,目不转睛地望着地平线。
裘弟问道:“你在看什么?爸。”
“没什么,孩子。什么东西也没有。”
在垦地东面约摸一哩路的地方,他变换了方向。这里鹿的足迹忽然多起来了。贝尼察看着它们的大小、性别和新鲜与否。
“这里有两只大公鹿一起经过。”他终于说。“它们在天亮前从这儿过去的。”
“你怎么能对足迹分辨得这样仔细?”
“正因为看惯了。”
裘弟几乎看不出这些蹄印和其它的有什么不同。贝尼俯下身子用手指比划着它们。
“现在你已经知道怎样区别会鹿和母鹿了。母鹿的足迹是尖细而又小巧的。而每一个人都能够说出这足迹有多新鲜,因为过久的足迹会有沙土吹在里面。现在假使你注意一下,你就知道鹿在奔跑时足趾是分开的。当它行走时就并拢在一起。”接着他指着那新鲜的足迹对猎狗道:“这儿,裘利亚,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