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海豚岛-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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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海豚岛-24


  我又往水里扔了一条鱼,想给“芒—阿—勒”吃,可是它还是和刚才一样。小海獭仍然不会捕食,最后它们玩腻了这种把戏,游过去,伸出鼻子在“芒一阿一勒”身上磨蹭。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芒一阿一勒”是它们的母亲。海獭是终身配偶,如果妈妈死了,父亲将尽力抚养小海獭。我刚才还以为“芒—阿—勒”就是属于这种情形。
  我低头看着这个游在礁石旁边的小家庭。“‘芒—阿—勒’,”我说,“我给你起个新名字。你叫‘王一阿一勒’,这对你更恰当一些,因为它的意思是‘大眼睛姑娘’。”
  小海獭长得很快,不久就可以从我手里叼鱼了。“王一阿一勒”却更喜欢吃鲍鱼。它让我把鲍鱼抛给它沉到海底去,然后它一头栽下去,上来时身上托着鲍鱼,嘴里衔一块石头。接着它仰面浮在水上,把鲍鱼放在胸口上,用石头一次次敲打鲍鱼,直到把鲍鱼壳打碎为止。
  她教她的小海獭也这样做,有时候我整整一上午都坐在礁石上,看它们三个在胸口上敲打坚硬的鲍鱼壳。要是别的海獭不这样吃鲍鱼,我一定会以为“王—阿—勒”在玩游戏让我高兴高兴。可是它们都这样吃,对它们这种吃法我一直感到非常惊奇,就是现在也还感到很惊奇。
  自从那个夏天我和“王—阿—勒”跟它的小海獭交上朋友以后,我没有再杀过海獭。我有一件海獭披肩,一直用到破旧也没再做一件新的。我也没有再杀过鸬鹚,取它们美丽的羽毛,尽管它们的脖子又细又长,互相交谈起来发出一种难听的声音。我也没有再杀海豹,取它们的筋了,需要捆扎东西的时候,我就改用海草。我也没有再杀过一条野狗,我也不想再用镖枪叉海象了。
  乌拉帕一定会笑我,其他人也会笑我——特别是我父亲。但对于那些已经成为我朋友的动物,我还是有这种感情。即使乌拉帕和我父亲回来笑话我,即使所有其他的人都回来笑话我,我还是会有这种感情的,因为动物、鸟也和人一样,虽然它们说的话不一样,做的事不一样。没有它们,地球就会变得枯燥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