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假如有人站在我们的作者一边,认为他在这里所说的意思是,本身从属于自己父母的绝对权力之下的人们,对于自己的儿子们仍然保有一部分权力,我承认,他这样说法比较接近于真理,但是他这样做不会对我们的作者有任何帮助,由于我们的作者凡是在说到父权的地方,总是指绝对无限的权力,除非他自己对这种权力加以限制,并且指出它所能达到的限度,不然我们不能设想他会有任何别的理解.他在这儿所说的是指广泛的父权,由下面紧接着的话中可以看得很明白:他说,"儿子们的从属是一切王权的根源".那么,他在上面讲的"每一个人对他的父亲的从属",因此也是亚当的孙子们对他们的父亲们的"从属",这些都是作为一切"王权"......照我们作者的话,是绝对的,不能限制的权......根源的从属.这样,亚当的儿子们对自己的儿子们就享有"王权",而他们同时又是他们的父亲的臣民,与自己的儿子们一样是臣民大众.但是,让他喜欢怎样解释,就怎样解释吧,很明显,他让"亚当的儿子们同其他一切父亲们对自己的儿子们享有父权一样享有父权".由此,下面两种情况之一必然会出现:或者是亚当的儿子们在亚当在世时就和其他父亲们一样......用他的术语来讲......"根据父亲身份的权力,对于自己的儿子们享有王的权力";或者是"亚当根据父亲身份的权利并不享有王的权力";因为对于具有父亲权力的那些人来说,父权不是给予他们王权,假如他不给予的话,那么,亚当就不能因父亲的身份而成为统治者,别人也不能如此,这样一来我们作者的全部政治学便立刻寿终正寝了;假如它确实给予王权的话,那么,凡有"父权"的人都有"王权",于是,根据我们作者的父权制政府论,有多少父亲,就有多少君主.
71.这样,他确立了什么样的君主制,让他和他的信徒们自己去定义吧.君主们当然有很大的理由感谢他的这种新政治学,由于这种政治学在每一个国家里有多少父亲就有多少君主.可是,依照我们的作者的原理来立论,这是不能避免的,谁能因此而谴责我们的作者呢?因为,既然把一种"绝对权利"交给了"根据生育权而来的父亲们",他特别难决定儿子对于自己生下的儿子们所享有的这种权力应当是多大,结果,像他所作的那样,把一切权力都授予亚当,而当亚当在世,他的儿子们已做了父亲的时候,又要让他们享有我们的作者无法加以否认的一部分权力,这就成了一桩十分难办的事情了.这种困难使他在用语上非常模糊,在把他称为父权的这种绝对自然权安置在什么地方的问题上犹豫不决.有时只亚当一个人享有这样的权力.
有时:"双亲"都具有这种权力,而"双亲"一词很少是仅仅指父亲一人的.
有时:父亲在世时的"儿子们".
有时:"家族中的父亲们".
有时:泛指"父亲们".
有时:"亚当的嗣子".
有时:"亚当的后裔".
有时:"元祖们,挪亚的一切儿子们和孙子们".
有时:"最年纪大的双亲".
有时:一切的王.
有时:一切有最高权力的人.
有时:"最早的祖先......他们当初是全人类的生身父母......的嗣子".
有时:一个选王.
有时:治理"国家"的人们,不管其是少数几个人,或是一群人.
有时:可以攫取这种权力的人......一个"篡位者".
72.就这样,这个具有一切的权力.威力和治理权的"新的乌有先生"......这个用以指定和确立人民必须服从的君主和君位的"父的身份"......按照罗伯特爵士的见解,可以通过任何方式,归任何人所有,按照他的政治学可以把王权给予民主制度,能使篡夺者成为合法的君王.如果他的政治学竟能拥有这样巧妙的奇功的话,我们的作者和他的信徒们靠着他们万能的"父的身份",便做了大大的贡献,由于这个"父的身份"除了把世界上一切合法的政府推翻.摧毁,并代之以动乱.专制和篡夺以外,是没有任何别的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