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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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与狼

  猎人与狼,是追逐与被追逐的双方,然而,谁说猎人只能杀戮?谁说猎人不能饲养猛兽?

  在无数的寓言故事里,一旦猎人和狼双方的身份打破了固定的壁垒,就一定会有超乎寻常的故事发生。

  在人与兽之间,有人挣扎着,有人固守着,有人抗议着……感情和故事的轨迹将向哪里发展?

  作为一名优秀的猎手,古子很懊恼自己刚才的表现。

  他从未想到自己也会退缩,曾经杀狼无数的他,竟也会有害怕见到狼的那一刻!或许是那双湛蓝的眼睛太过熟悉,他不禁害怕了。

  刚迈着沉重的步子进村,他就从阿毛叔飞溅的口沫中得知,村子里进狼了!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村子里就不曾再出现过狼的踪迹。

  古子听着阿毛叔絮絮叨叨的讲述,一言不发,神情宛如波澜不起的湖水。长满皮茧的手习惯性地擦拭枪身。

  阿爸说过,好的猎枪与猎狗是一个优秀猎人的象征,是响亮亮的招牌。这枪仍是阿爸的枪,但阿爸那只勇猛矫健的猎狗却消失了。

  三年前,迷蒙、飘渺的晨雾带来了阿爸怀中一身雪白的小狼。

  那会儿他还没开始打猎,就和小狼“饭团儿”搭伙,像脱水了的鱼似的在院子里蹦跳了一整天。年轻的母狗哈奇也在其他猎狗前很护着“饭团儿”,时常亲昵地舔得小狼一脸口水。

  养狼事件造成了村民的担忧,他们告诫阿爸,这狼大了会吃人!事实证明,“饭团儿”长大了不吃人,只是会咬人,它把村长儿子给咬了!那是一个小偷小摸的家伙。

  那晚,村长带着村民们气势汹汹地要阿爸宰了这咬人的畜生。古子永远记得阿爸那张扭曲的脸。

  手起刀落间,从未失手过的阿爸的刀却落在了“饭团儿”的一只眼睛上。后来,村民都说“饭团儿”疯了,竟然咬了阿爸一口逃走了!

  那晚之后,阿爸似乎提前走完了人生,整个人变得病怏怏的,缺乏生气。半年后,他在一次狩猎中丢了性命,哈奇也再没回来。

  令古子没想到的是,宿命的齿轮又一次转动了。这是遇狼后的第三天,他盯着灌木丛里那一小团带着血迹的白雪球,犹豫了,记忆中那双湛蓝的眼睛使他迟迟扣不下扳机。

  最终,他妥协般松开了扳机,把受伤的狼崽带回了家,同他阿爸一样!所有的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回家后,古子意外发现它其实算不上是一头狼:没有狼竖直向上的耳朵,却有着狼一样的爪子,似狼非狼。他心里很快被另一种愉悦占据:自己终于有一头猎犬了!

  他为它取名为“哈米”。哈米的眼睛里是醉人的蓝天青草,可对古子始终充满了警戒与疏远。有好几次,它吃力地撑起受伤的后腿,龇牙咧嘴地竖起全身白毛威吓古子。

  古子一点儿也不怕,时常两根手指拎起它的脖子在空中晃荡,饶有兴趣地看着它的四只梅花印在半空中挥舞。玩够了,古子就把它放在地上,还未等它跑开,大手又揉了揉那团白雪球。

  如此反复,哈米干脆将身子缩成一颗球,不再理睬古子毫无恶意的作弄。远处的夕阳给天与山之间抹上一片橘色,村子里竖直的烟囱吐着朦胧灰白的烟雾,偶尔还有几声妇女的吆喝,都是呼唤贪玩孩子回家的。这时候,古子会站在门口倾听这些高昂热切的嗓音,嘴角不时带着笑。

  可现在,他通常在厨房忙着准备哈米的晚餐。

  许是长时间的相处褪下了哈米的防备,它现在很喜欢窝在古子身边。不出门打猎时它经常趴在古子的膝盖上睡觉,斜下的日光在它纯白的身影上落下金光,有点像黎明的第一缕光线照射在终年不化的雪山上,刹那间唤起古子心中尘封已久的温情。

  没过多久,哈米的事在村子里传开了。人们从阿爸养狼的话题转移到古子养了一条似狼的狗身上。

  清晨林间,哈米强有力的猛扑在一瞬间扑倒了猎物,尖牙刺入猎物的喉咙,血液刺激着哈米,它兴奋地扭动脑袋,把猎物的伤口撕扯得更大,待到猎物不再动弹了,哈米才迈着欢快的脚步踱到古子身旁,高昂脑袋,湛蓝的眼眸里闪动着不可忽视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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