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农夫,仍然在不紧不慢地犁地,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不行,还得再试试。刚才是打牛,证明此人有功夫,现在就改为打人吧,如果他是高人,小石子自是伤不了他的。
武龙飞从地上找出两粒小石子,抬手一挥,石子便分取农夫的左右双耳。
眼看这回要挨打了,正好一只苍蝇飞到了农夫的额上,农夫很难受,因双手不空,便用力一低头,赶走了苍蝇,同时,那两粒小石子已从他耳边擦过。
又躲过了!仍旧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犁把和桑条仍握在手中,牛仍在喘着粗气耕地,农夫始终没有回头,仿佛身后压根儿就没有人。
武龙飞再也沉不住气,他的心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真是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武龙飞“嗖”的一招“燕子穿帘”,整个人在空中几个翻滚,便稳稳落到了牛背上,而且曲着双膝,他也不管“高人”是否愿意,把牛背当地板,纳头便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武龙飞一拜。”
农夫冷不丁见一美公子从天而降,早已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武龙飞叩罢头,见“高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赶紧把刚才试验之事说了一遍。
农夫这才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吗?我真是极轻松地躲闪过了吗?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武龙飞闻听,更加认定农夫就是师傅所说的世外高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就躲过了他的一流暗器,那么知道了呢?
农夫也在心里打算盘:我除了耕地什么都不会,这位武功高强的年轻人却要拜我为师,莫非,他是想跟我学习耕地?得,收下吧,我家里不是还有一个独生女儿吗?十九岁了,还没许配人家哩!
高手(3)
农夫这么一想,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个飞来的徒儿,正好还有一块地没耕完。
武龙飞见农夫答应了,兴奋得连叫了几声师傅,随即从牛背上跳下来。
农夫说:“别高兴得太早,不管学啥都是要吃苦的。我已犁了半天地,两条膀子都快肿了,你先过来,右手扶犁,左手拉牛绳挥桑条,把地耕完了,我们就可放心回家吃饭了。”
武龙飞爽快地应了,尽管他早就饿了,也没耕过地,但师傅的话就是命令。他笨拙地扶着犁把,紧张兮兮地跟在牛屁股后面,犁铧时而出土刮空,时而又入土太深,让水牛拉不动。农夫见了哈哈大笑,只好手把手地教他。
不多会儿功夫,武龙飞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地总算耕完了,武龙飞扛着犁,农夫牵着牛,在夕阳余晖中向庄内走去。
谈婚
一连数日,农夫师傅不是叫武龙飞挑水做饭,就是下地干活,闭口不提传功授艺之事。武龙飞无法强求,只好满怀焦急地等待。
直到现在,武龙飞仍旧没有怀疑,他所拜的师傅会是一个武盲。
这日,武龙飞从地里回家拿水喝,见屋里有一个眉清目秀的绝色女子,他不认识,便问:“不知姑娘何方人氏,到此有何贵干?”
姑娘“咯咯”一笑:“小女子乃此家人氏,公子难道不知?”
“你的家?”武龙飞大惑,他来此庄十天有余,从未听师傅说过他有女儿。
“不错,不知公子又来自何方呢?”姑娘反问。
武龙飞简单把拜师之事说了一遍。姑娘听完,粉脸绯红,暗地思忖:爹爹真是的,女儿虽然年纪不小了,可也用不着这么猴急呀,什么都不会的庄稼汉收啥徒弟,明摆着,在招上门女婿嘛!不过,这位公子人还不赖,眉宇间英气勃勃,见了就让人喜欢。
姑娘半低着头,良久没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用火辣辣的目光扫射武龙飞。武龙飞被她扫得心潮起伏,脸也不由自主成了关公。
武龙飞不便久留,遂道:“师妹,我是回来拿水的,你父母还在地里等着我,失陪了。”武龙飞打算开溜,姑娘却道:“我和你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