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象拔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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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象拔刺

  我用尖嘴钳伸进小象的伤口,还没开始拔钉子呢,小象又喊爹哭娘起来,我害怕蛮不讲理的公象再次给我上绞刑,赶快将半瓶去痛片塞进小象嘴里。遗憾的是,这么大剂量的去痛片对小象作用却不大,我钳住钉子往外拔时,它又脑袋乱摇疼得要死要活了。大公象虎视眈眈地盯着我,长鼻高高翘起,悬在我的头顶,白晃晃的象牙从背后瞄准我的心窝,随时准备把我吊起来捅个透心凉。我冷汗森森,脊梁发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叫小象停止呻吟,逼急了,我冲着小象破口大骂:“混帐东西,叫你个魂,我好心好意替你治疗,你它妈的还想让你可恶的爹杀了我呀!”没想到,我这一怒,一叫喊,竟然把小象给镇住了,泪汪汪的双眼惊愕地望着我,停止了叫唤。我趁机把钉子给拔了出来。下一步要清洗伤口,它又快疼哭啦,我再次恶狠狠地大声唾骂:“闭起你的臭嘴,你再敢叫一声,我就把钉子戳到你的喉咙里去!”小象倒是被我吓住了,骇然将涌到舌尖的呻吟咽了回去。可母象不干了,嫌我脾气太粗暴,看不得小象受半点委屈,宽宽的嘴巴对准我的耳朵,欧——大吼了一声。我脑袋像撞了墙似的嗡嗡响,眼冒金星,耳膜发胀;那叫声,比十支摇滚乐队更厉害。

  我不敢再骂小象,又不敢再让它呻吟,便只有跟它一起哭。它疼得要叫唤时,我也扯起喉咙拼命喊疼;它身体哆嗦时,我也在地上颤抖打滚;它痛苦得乱甩鼻子时,我也像中了枪子似地揪住胸口摇摇晃晃。

  公象和母象大概觉得我和它们的小宝贝双双痛苦,这样挺公平,也有可能觉得我又哭又闹样子挺滑稽,它们安静下来,不再干涉我的治疗。

  我终于把小象的伤口清洗干净,撒了消炎粉,又用厚厚的纱布包扎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象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勉强能行走了,公象和母象这才扔下我,拥着小象进了树林。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下午,我又从那条路上过,突然,咚地一声,一只比冬瓜还大的野蜂窝掉在我面前,里头蓄满了金黄的蜂蜜,我抬头一看,哦,是曾经绑架过我的那家子象,站在路边的草丛里,朝我友好地扑扇耳朵挥舞鼻子。显然,这只野蜂窝,是它们付我的医疗费。小象还欢快地奔到我面前,柔软的鼻子伸到我的鼻子上来;人和人表示亲热,是彼此伸出手来握手;象和象表示亲热,是鼻尖和鼻尖勾拉在一起握鼻;可惜我的鼻子只有一寸高,没法和它相握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