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天都黑定了。玛干喘着粗气跑上竹楼,叫道:“爷爷,阿爹,快,老虎!”
阿爹倏地跳起,顺手摘下壁上挂着的铜炮枪,眼睛瞪得溜溜圆:“在哪里?”
爷爷也摘下他那支铜炮枪,抄起弹药包。
“在帮篌岩子。大牯子顶住了它。”
阿爹绷紧的脸渐渐放松,挂上枪:“老虎咬死它更好!”爷爷看看天色,也坐下了。
玛干急得要哭:“快去救救它!”
爷爷摇摇头:“去不得,天都黑了,没法瞄准开枪。野物多,万一再遇上一只老虎怎么办。”
第二天天刚亮,爷爷和阿爹拎着铜炮枪,玛干提着长刀,到了帮篌岩子边。“牯子山官”仍顶着老虎,但口边全是白沫,后腿把草地蹬起了两个深坑。见到玛干他们,眼睛眨了眨。
老虎呢,尾巴还在甩,但已经有气无力。
玛干心急意乱地问:“爷爷,还救得活不?”
爷爷道:“还能救,它两个都没法动。打死一个,才救得下另一个。”他扳开机头,举平了枪。玛干忙按住爷爷的手,要过枪来:“爷爷,这一枪,我开!”
枪响了。大牯子腹部穿了个洞,鲜血泊泊流出。它倒下去,痛苦而又不解地盯着玛干。玛干丢下枪,扑在大牯子身上,号啕痛哭起来。爷爷,像是变成了一尊石像。
小朋友,请想想,玛干为什么不打老虎,却向他心爱的“牯子山官”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