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姑知道,这柳大牙早就听到了风声,特意准备好了的。
柳大牙又凑过来小声问,“我原以为是大小姐来讨的,怎么是你来呀?”
银姑微微一笑,“是大小姐叫我来的,”
柳大牙没再说啥,银姑提了药,回屋找了块干净的白布,弄了些淡盐水,径直向石虎的牢房走去。
银姑来到地牢中,见石虎仰面躺在木板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脸色红红的,银姑用手一摸,烫烫的。石虎发烧了。
银姑急忙拉开石虎胸前的衣服,只见他身上鞭伤似一条条红蜈蚣,横一条、竖一条地爬满他的皮肤。
银姑擦完伤口,天色渐渐暗了,看管石虎的小土匪送过一支蜡烛,点上,银姑借着烛光,另取出一块白布,用柳大牙给的药液沾湿,整张地敷在石虎的前胸。
干完这一切,银姑用手背抹了抹头上的汗,擦干净了手,又摸了摸石虎的额头,烧似乎退了不少。
银姑收拾了药具,又喂石虎一些清水,刚要离开,地牢里的窗子一开,有人探出头来。那人看见了银姑,“原来二小姐在这,我说怎么有灯光,”接着,又解释道,“我是给他送饭的。”
银姑也笑了笑,没有吱声,那人把头缩回去,用一根绳子把饭吊坠下来,手一抖,钩子脱开筐,绳子就收了回去,窗也关了。
银姑吩咐看守,“挑软乎的,喂喂他,他自己现在不能吃。”接着,银姑离开牢房,又奔红娘子的房间来了。进了屋,红娘子看见她就笑了,“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没给那个抗联的小白脸上药?”
“娘,你知道还问。”银姑坐在纽娘子身边,亲昵地拉着红娘子的手。
“我也听说了。”红娘子深深地吸了口烟,又轻轻地吐出去,“我和共产党打过好多交道。金儿回来说,这小子在抗联中就是个干部,年纪轻轻的是个人物。金儿的方法不对路,对他没用。金儿以柔克刚,又没有耐心,以刚克刚又不是人家对手。”
“共产党怎么了?共产党人也是人。”银姑突然道。
红娘子看了一眼银姑,笑道,“丫头,看样子你有办法?”
银姑也笑了笑,“娘那么看重他,那就想办法把他收为己用呗。”
“那小子倔得很,就怕不肯为我所用。”
“娘肯放手让我试试吗?”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吧?”
银姑菀尔一笑,没有作声。
“行,就去试试吧,别动了真情,吃了亏。”
生死情仇(2)
“娘,我知道。
从那以后,银姑得到红娘子的许可后,开始名正言顺地照顾石虎,金姑被红娘子派出去干别的去了,所以也没干扰她。在银姑的照顾下,石虎的伤一天好过一天。
这天,银姑又来看石虎,石虎这段时间得到银姑的照顾,对银姑的敌意减少了许多。见银姑来,悄悄地问银姑,“二小姐,向你打听点事。”
银姑愣了一下,用眼向窗外斜了斜,示意有监听,石虎马上明白了。
“什么事呀?”银姑一边装模作样地和石虎闲聊,一边小声说,“假装跟我好,我带你出去放风。”
“我在牢里呆了多长时间了?”
“有一个月了吧。”
“唉,有—个月没见外面了,你带我出去看看,好不好?我就在地面上站一站,就回来。”
“好啊,不过你得答应留在山寨里,落草入了绺子。”
石虎一下子不吱声了。
“假装的。”银姑捅了一下石虎。
石虎一直惦记着杨司令的队伍和青山县的三十八名党员的安危,银姑的提醒使他心里产生了一个计划,就是假装投降,以后再找机会脱身。
“要我入绺子?大当家的能信我吗?”
“这是大当家的意思,大当家的说,如果你归顺了,还能坐把交椅呢。”
“那你把大当家的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