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释放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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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改释放犯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现在播报紧急求援,现在播报紧急求援。8号车厢有个小孩病了,如果您是医生,请速到8号车厢,我们非常需要您的帮忙……”

  听到广播的吕猫条件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接着又坐了下来。去不去呢?自己虽然不是真正的医生,可好歹还是南城监狱里的“名医”,但自己毕竟是监狱刚放出来的。广播急促地播了一遍又一遍,吕猫知道这列车上恐怕没医生了,否则不会反反复复地重播,踌躇了一会儿,他终于站了起来,朝8号车厢走去。

  8号车厢里已经来了一个医生,列车长告诉他这位是饶州第二军医学院的内科陈主任,心血管教授。

  吕猫扫了一眼那位饶州的名医,随即垂下眼皮。

  “请问您是——”列车长神情庄重地问。

  吕猫挠了挠发出青光的头皮,说:“刚从南城监狱放出来的,听广播说有人病了,既然已经有医生了,我就不必在这儿了。”

  陈主任拦住他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诊治吧,多个同行好商量。”

  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躺在床位上,牙关紧咬,口角流涎,手足搐动,颈项强直,兴许是体内血气受阻,脸上呈现出可怕的赤紫色。一旁还站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是小男孩的父亲,此时他目光呆滞,那张富态的脸上一脸茫然,而孩子的母亲正坐在床边垂泪。

  劳改释放犯(3)

  陈主任是全国的名校名医主任,当仁不让站在了前面。吕猫闷声不响地看着陈主任诊断。

  陈主任一看孩子的病状,就诊断说:“小孩得了急惊风,须清心泻火,平肝息风,急需一支氨基丙林,或者是布洛芬针剂。”

  列车长傻了眼,K238列车上根本就不可能配有治疗小孩急惊风的针剂。

  西医和中医的最大区别就是:西医治病立竿见影,药到病除;中医治病阴阳调节,顺势疏导,但西医一旦缺少药品和现代医疗技术设备,便束手无策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孩子的父亲着急地问。

  陈主任遗憾地摇了摇头。

  列车长说:“看来只有到上饶临时停车,把孩子送下车治病了。”陈主任问列车长此时到上饶还需要多少时间,列车长说大约40分钟。

  吕猫听了,不由自主地叫道:“孩子急惊风分秒必争,再等40分钟,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了。”

  孩子的母亲一听,“扑通”一下跪在吕猫面前,哀求道:“医生,救救我儿子的命吧!”

  吕猫扶起女人道:“小儿稚阳纯体,易受邪气,抽搐目斜,角弓反张,此状系生死关头,倘若用错一味药都会出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陈主任问道。

  “孩子目眦,额上有微汗,说明其体内腠理未密,太阳脉络紊乱,造成气血相阻,用针灸法针刺合谷、人中、百会,兴许能出维谷。”

  陈主任遗憾地说:“可我是西医,不会针灸。”

  吕猫见状声明道:“我这里正好有银针,我虽然不是医生,但可以试试。”

  孩子的父亲一听,盯着吕猫绝望地叫道:“我儿子不是小猪崽,你又不是医生,怎么可以试呢?”

  中国人在处理一件事情时,即使有十分把握,有时也会说试试看。可当局者迷,加之吕猫在自我介绍中又说自己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所以孩子的父亲对他是一百个不放心。

  吕猫冷冷地说:“这儿有医没药,孩子的病情已十分严重,不马上医治就会有生命危险。孩子是你们的,治不治由你。”

  吕猫的结论是那么专断和冷酷,救人如救火,眼见孩子的生命在慢慢消逝,陈主任一把拉住吕猫说:“事不宜迟,你就大胆治吧,出了事我扛着。”

  陈主任这句话使吕猫一辈子都感激不尽。

  吕猫顷刻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发亮,他掏出一个精致的有机盒,里面装有十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他在小孩的合谷、人中、百会穴位上各扎了一针,接着又抽出一支长约8寸的银针,从孩子的阳关之上的险穴命门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