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被何元庆捅了一下,听得他在耳旁轻声道:“先生小心了!”顺着他的眼神看见了高天。高天自顾自吃着,眼角的余光不时朝二人扫上一下。
高天吃完了站起身时,脸上早已充满了杀机。厅内众人似有所感觉,停止了喧哗,静静望着他,高天右手紧握剑柄,左手一挥,众人如遇大赦般鱼贯而逃。
何元庆站起来,剑已出鞘。王佐仍旧慢慢吃着。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从容,看来你是个人物?”高天冷冷地说。“算不上什么人物,一个残废而已,但还是个人,大不了脖子上再多个疤,总比做别人的鹰犬好。”王佐笑道。.
“大人物也好,小人物也罢,终究是难逃一死,你们也怪不得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换你一个残废,你应该高兴才对!”
王佐仰天一阵长笑:“恐怕你要的不只是我一颗头颅这么简单吧?”
“不错!还有你身上的一部书稿。”
“果然是高天的风格,直言不讳,你这身衣服也是为我们穿的吧?”何元庆说。高天一愣:“看来你是个老江湖了,不错!是你们带给我财路,我总要表示点敬意吧。”“老江湖算不上,一个人而已!”何元庆故意将人字说得很重,高天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多情杀手(3)
“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年头做人很难的!”高天长剑出鞘,一招“长河落日”刺向何元庆心窝。何元庆剑法似乎极为笨拙,右臂平抬,用剑去弹高天的剑尖,左臂抡圆了,狠狠砸向高天面门,高天歪头躲开何元庆的拳头,同时,手中的长剑也被何元庆弹了回来,觉得虎口有些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不由心中感叹对手好大的力气。
何元庆原本是使锤的,此次护送王佐回家,携带一对大锤有些扎眼,所以只带了把长剑。他一出手便是大锤的招式,右手剑一招“力开华山”,左手以拳代锤一式“泰山压顶”,只不过感觉两手轻飘飘的,没一点儿重量,好生不爽。
两人再次交手后,高天不敢和他硬碰了,以巧为先,不停地变换招式,一时间,逼得何元庆手忙脚乱。何元庆被惹得火起,干脆弃剑不用,操起一张桌子上下翻飞舞了起来,高天被阵阵凌厉的黑风笼罩,亏了他剑法高明,临危不惧,在何元庆每一招力道将尽时,将剑招化为削式,何元庆手中的桌子变得越来越小。
何元庆接连换了五张桌子后,人已累得气喘吁吁。就在他扔掉桌腿,想换另一张时,高天快捷无伦的一招也已出手。何元庆想闪已来不及了,胸口中剑,所幸离心窝还有寸许。
只要是高天握剑的手拧一下,何元庆的性命可能就交代了。但他没有这么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两年没杀人,他的心已经钝了的缘故。 王佐依旧端坐着,没有一丝的慌乱。高天用剑抵着他的咽喉:“如果你乖乖地把那部书稿给我,说不定我还会饶你一命。”王佐一笑:“杀死我之后,书稿自然就是你的了。如果我王佐忍辱偷生,岂不被天下人耻笑,让我怎么面对岳元帅的在天之灵?”
高天的剑垂了下来:“王佐?岳元帅?你就是断臂入金营,收服了陆文龙的王佐?”“不错!” 高天沉思了许久:“先生和岳元帅的为人让高天敬佩。”言毕,转向何元庆,取出止血药敷于伤口之上,替他包扎好了:“高天多有得罪,不知这位是?”何元庆咧咧嘴:“在下何元庆。”
“原来是铜锤将何元庆,久仰了,如果你今天使锤的话,落败的就是我了。”何元庆原本就是豪爽之人,哈哈一笑:“哪里?高兄的剑法当真是高明得很,元庆败得心服口服。”
“两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高天问。王佐反问道:“你也不知道吗?”高天摇了摇头,何元庆切齿道:“一定是秦桧那个狗贼!” “会是他?那他要那个什么书稿干什么?” 王佐打量四周,确信酒楼里的人都跑光了后,想了想对高天说:“王佐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道高义士能否答应?” “先生尽管讲来,如果高天做得到的话。” 王佐有些犹豫.最终开口道:“你可否在自己身上弄些伤出来?”高天只是迟疑了一下后,便一剑深深刺人大腿。复将剑拔出:“我相信先生的为人,你让我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