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青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剑一扔,抓着王小脚的脖领摇晃着说:“快说!是谁告诉你的交机内幕?快说快说!”
可王小脚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水鼠”是伏太君手上的王牌
尤金的侦察屡屡得手,很受苏军的赏识,但这没给他阴郁的心情带来多大快乐,过江后他一直生活在悔恨中。君岱救了我,我却不管不顾把她扔下自己逃走,这算什么男子汉!尤金总是这样想。
渐渐地,尤金的悔恨滋生出一种烈火般的仇恨,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发誓:我要亲手杀了方岛和摧残君岱的人,那时我要永远和君岱在一起。因此,每每都是他主动要求过江执行侦察任务。当又一次过江“掏鼠”的任务落在他的头上时,他异常兴奋,因为这份情报是他日夜思念的君岱传出来的。
其实,这情报的来历,还是因他而起。
康德十一年(1944年),日本又在抚远一带进行了第二次大逮捕,有十四名无辜群众和部分情报人员落人魔掌。抗联接到情报,决定在海浮网滩两岸林木深密处,截住押运被捕者的三江客轮,搭救落难者。趁夜晚潜水登船作内应的任务,就落在了水性最好的尤金身上。
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可等把客轮截住抗联队员登船后,却不见一个落难者的身影。这时尤金忽然发现了混在人群里的薛荣,便高喊:“快抓铁杆汉奸薛荣!”薛荣一听,忙把挡在面前的乘客一推,纵身向大江跳去。尤金甩手“砰”的一枪,可惜这一枪只把薛荣宽松的军裤穿了个洞,让这个走狗在人世间多活了几年,到1952年,正义的子弹才穿透了他那颗罪恶的头颅。
薛荣侥幸逃命,逃到临近的镇江口,叫开了方岛的家门。一见方岛,薛荣哭唧唧地说:“方太君,客船真被抗联劫啦!”
方岛瞅一眼薛荣那狼狈样儿,忽然哈哈大笑说:“佐太君真是神机妙算,你的大大的受惊。”
原来,狡猾的佐藤,怕途中有变,便暗施“金蝉脱壳”之计,客轮开出县城进入无人区,便安排一艘小火轮,偷偷将人犯接走,只留下薛荣带几个警察做幌子。薛荣见方岛说完,忙附和说:“是的,太君高明,要不,又要遭到尤达子的暗算了。
“怎么!又是他?”
莫日根传奇(7)
“正是尤金这王八犊子!你看,他一枪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八嘎!”方岛一拳砸在桌子上,稍停,他脸上渐渐显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说:“尤达子的末日就要到了,‘水鼠’已立下了军令状,要在近期捉拿尤金归案。”
“他?”薛荣把鼻子一哼说:“未必是尤达子的对手。”
方岛一愣说:“怎么,你知道‘水鼠’?”
薛荣不屑一顾说:“不就是那个航标工张大下巴呀?实不相瞒,上次他传出尤金是抗联坐探的情报,就是由我报告伏太君的。”
方岛点了点头,然后说:“不要小看了‘水鼠’的本领,他是钻在抗联内部的一只‘水鼠’,是伏太君手上的王牌,传出不少重要情报,大大的有功。这次他要利用与尤达子的交情,诱捕他,你就听好消息吧。”
这些话都被君岱听到了,她担心尤金有闪失,一夜未睡,第二天毕青云来送水,想起他是尤金的好朋友,就把这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毕青云,让他想法把信儿传给尤金,叫他多加小心。
这个情报很快就传出去了,因为,尤金临走就安排毕青云当了抗联的坐探。
“水鼠”成了无法解开的谜
代号“水鼠”的张大下巴,的确是伏见青手上的一张王牌,因此,对他的安全进行了周密的保护。张大下巴住的航标房,就建在县城西山脚下,山顶是日军的碉堡,半山腰是伪警的岗楼,这三点成一线的布局,相互间距离不到五十米,开门关门之声互相可闻。夜间,山上的探照灯,每隔十分钟就亮一次,向江面扫射,寻找可疑目标。在这样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要完成掏鼠任务,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