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森林之生死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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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森林之生死探险

  地面泥泞不堪,草原狼再次摔倒在泥泞中,这次他显得筋疲力尽,没能马上爬起来。苦行僧看了他一眼,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宋柯犹豫了一下,但报复心还是占了上风,那时他已连续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胃酸正像刀一样割着他的胃,腹部的持续疼痛总让他不能克制地想起草原狼那张嚅动着的嘴。宋柯的气量不算小,但也不大,反正不能这么快原谅他,于是他和苦行僧继续向前走,没有理他。

  走在前面的饮冰却折了回来,朝草原狼伸出了手。宋柯不能不佩服他的大度,早上所发生的事情严重地影响了他们的心情,饮冰对此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他在那种情况下还是能向草原狼伸出援手,这多少令宋柯感到有些惭愧。

  至于草原狼,他今后完全可以去演戏,他在一早上流出了惭愧的泪、疼痛的泪和委屈的泪,现在,他的眼眶里又包着感激的泪水了,死胖子!

  5.绝望行程

  路上,饮冰一直在帮助草原狼,他俩都累得够呛。也许正是这样,才使得饮冰的体力过量消耗,导致了意外的再次发生。

  那天中午,他们从一个小山涧底部往上爬时,饮冰没能拉住草原狼,让他摔了下去。开头他们都没在意,因为那并不高,但是几乎同时,草原狼哭爹叫娘的惨叫声传来,他们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跳下去。

  草原狼倒在一片乱石中,嘴里含糊不清地嚎叫着,脸上涕泪纵横。他的右脚扭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明显是腿骨完全折断了。宋柯最见不得这种场面,浑身上下顿时一阵酥软。还是饮冰和苦行僧坚强,他们手忙脚乱地把草原狼的脚弄直,又用树枝固定起来。

  草原狼痛苦地呻吟着,他们三个却面对面地发呆。苦行僧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宋柯想他和自己一样,都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中。如果他们了解草原狼的底细,就决不会和他一起出来,如果他们能不计前嫌帮他一把的话,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可惜后悔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们不仅缺乏食物,还多了一个天大的累赘。

  缺粮还不是最糟糕的,最大问题是缺水。以前谁也没想过在森林里还会有缺水的问题。水虽然随处可见,但都是一汪汪的死水,里面充满了细菌和寄生虫,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喝下这种水无异于自杀,所以他们只敢喝小溪里的活水。

  不幸的是小溪并不是随时都有。他们四个只剩下一只水壶,即便是遇到可以饮用的水也带不走多少。那时宋柯才认识到他们是如此缺乏经验,假如把水壶这类重要物品随身携带的话,另外三只水壶本不会丢失。

  他们的消耗远远大于吸收,尽管自己都走不稳,但还得轮流去抬担架。草原狼太重,他们走得跌跌撞撞,抬不了多久就必须换出一个人休息。前进的速度也因此大受影响,每天最多只能走五六公里,还不到前几天的十分之一。

  一切都令人绝望。

  苦行僧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几乎不怎么说话了,而且看草原狼的眼神也越来越古怪。草原狼的变化最大,他的脸上时刻带着谦卑和讨好的笑容,他从不随便说话,也不主动要求喝水,即使是路上碰了他的脚,他也强忍着不出声。他似乎很怕得罪他们,大概是怕他们扔下他不管吧?

  这期间苦行僧、宋柯和饮冰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原因是饮冰背着他们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分了一半给草原狼。这令宋柯和苦行僧感到十分气愤,认为要分也应该先分给他们。他们吵得声嘶力竭,什么样的脏话都说出来了,之后,他们和饮冰陷入了冷战。

  6.中毒事件

  第七天下午。在他们的计划中,本应该是他们离开森林回家的时候,然而现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该死的森林,绝望的气氛笼罩着他们。雨终于停了,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打算在那里过夜。苦行僧放下担架就去找食物,饮冰出去找水,宋柯留下来看护草原狼。

  不久,苦行僧捧着几个翠绿的野果子回来,告诉宋柯不远处还有很多。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宋柯顿时精神振奋,立刻冲了出去。果然,那里有一片茂盛的树木,上面结满了绿油油的果子。宋柯爬上去就摘,手拿不了就脱下衣服装。

  野果不大,很硬,像李子一样,一定会很可口。但宋柯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于是停下来弄开一只野果闻了一下,它的气味有一丝清香,他顺势把它的汁液涂在手臂上,又开始疯狂地采摘起来。

  这是《野外求生》上介绍的一种简易鉴别法:首先切开未知毒性的植物嗅闻,如果没有刺激性气味,就可以将它的汁液涂在皮肤上,再无明显反应,则可试吃微量,五六小时后仍然没有反应才能食用。

  然而还没到五分钟,宋柯的左臂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抬手一看,整个手臂都红肿了。当时宋柯的心情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像是沙漠里的迷途客,在快要渴死的时候猛然发现绿洲就在前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却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宋柯失望到了极点,整个身体仿佛一下失去了支撑。

  良久,宋柯才没精打采地往回走。远远看到营地一片混乱,确切地说,只有饮冰一个人手忙脚乱。草原狼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饮冰在一边替他拍背,又朝他嘴里灌水,苦行僧抄着手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们。

  宋柯曾经专门与苦行僧讨论过《野外求生》,知道他对这本书也是烂熟的,所以丝毫没有担心他们会中毒。然而,不该发生、不可能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上下打量苦行僧,他身上没有一处红肿。宋柯猛然抬头,瞪着苦行僧,他也正盯着宋柯,他的目光依然锐利,带着一丝理所当然和满不在乎。

  实际上,宋柯对这个快把他们拖垮了的草原狼已经没有任何好感,对于他终于把命栽在自己嘴上,也只能感到遗憾。虽然宋柯心里觉得苦行僧的做法很不对,但当时这个团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值得再为草原狼弄得四分五裂。最终,宋柯选择了沉默。

  草原狼不停地吐,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不久,他开始发烧,面色潮红,不断地胡言乱语。饮冰十分焦急,但也只能一遍遍地给他冷敷,这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夜里,草原狼陷入了深度昏迷。

  第八天清晨,宋柯和苦行僧一起出去采集露水。草原狼摔断腿以来的几天,他们顶多只走了20公里,宋柯感到自己的生理和心理承受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好像随时都有倒毙在路边的可能,然而还有30公里坎坷的道路在等着他们。

  30公里,如果是公路,踩几脚油门就到了,就算是走路也用不了几小时,可是对于他们来说,那段路起码得走五天,五天后自己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