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名嫌疑人的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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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名嫌疑人的迷案

  案发现场

  我叫彭国明,是一名刑警,手机铃声响起那一刻我就知道,又发生命案了。

  半个小时后,我驾驶着老旧的普桑抵达案发现场。我不耐烦打伞,夜雨打在我的脸上,湿冷的寒意深入骨髓,我的心情更差了。

  "队长,你总算来了。"女警陆天晴朝我跑过来,她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着记录本,在我耳边叽里呱啦说开了。

  "死者在凌晨1:33摔下住宅楼,报案人说,他们在单元门前面按密码的时候,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看了一眼手表。

  "死者名叫周岚,27岁,片警正在联络她的家人及房东。据报案人说,他们多次看到死者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怀疑她从事特殊行业......"

  我往地上的尸体看去。女人只穿了一条艳红的吊带睡裙,呈"大"字状趴在地上,她棕栗色的大波浪卷发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暗红色的鲜血将它们一撮一撮黏在水泥地面,遮住了她的五官。

  "队长,你在看哪里!"陆天晴双颊绯红。我奇怪地瞥她一眼,平静地陈述:"她没有穿内裤。"

  "队长!"陆天晴跺脚跑开了。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死者的鞋子,于是掏出水笔,拨开死者脸上的乱发。

  死者头骨破裂,口鼻出血,瞪着一双大眼睛,神情十分可怖,但隐约可以分辨,生前应该是大美人。

  抬起头,我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单元门,无意间看到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站在警戒线外。

  男人撑着一把艳丽的红伞,踮着脚,眯着眼睛朝女人陈尸的方向张望,神色隐隐透着紧张。

  "你,过来!"我指着他大喝一声。男人像受惊的老鼠,扔下雨伞转身就跑。我不紧不慢上前捡起雨伞,他已经被民警扑倒在花坛里。

  我示意民警把他铐起来,然后拎着雨伞走向单元门。这是一幢2005年建造的中档小区,有电子门禁,电梯也有摄像头。死者家住12楼,是一室一厅的小单元。我去后楼梯看了看,随后折返死者的家门口,一股阴冷湿润的寒风迎面扑来。

  大门正对着一条走道,直通阳台,阳台的落地玻璃窗碎了一块,落地玻璃窗正下方应该就是死者陈尸的位置。

  陆天晴走到我身边说:"队长,案情已经十分清楚,周岚与凶手进行性交易,不知怎么的,他们吵了起来。凶手一怒之下抓着周岚的头朝玻璃窗撞去。哪知他用力过猛,玻璃碎了,周岚摔下楼死了。"

  她顿了顿,低声感慨:"也是不巧,边上那几块都是钢化玻璃,唯独这块是房东换过的。"她叹了一口气,"反过来想想,尸体从窗户摔出去那么远,可想而知凶手有多用力。如果这块也是钢化玻璃,周岚的脑袋非撞碎不可。"她的话音刚落,民警举着一盘录像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高兴地说:"彭队长,陆警官,找到电梯的监控录像了。正像陆警官说的,晚上12:38,周岚与一名男子一同上了电梯,举止亲昵。凌晨1:25,男子独自下楼,神色十分紧张......"

  "是1:25,不是1:35?"陆天晴急问。

  "是的。"民警肯定地点头,"他拿着一把红雨伞,很扎眼。"

  陆天晴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红雨伞上,嘴里咕哝:"他乘电梯下楼后,有可能再走楼梯折回来,对不对?"我没有说话,把雨伞插入门边的柳叶瓶,后退几步欣赏瓶子。

  我勉强知道这种形状的瓶子名叫"柳叶瓶",再多就说不上来了。不过我看得出,瓶子色彩鲜艳,做工精良,瓷白的瓶身上绘制着火红的凤凰。雨伞插入瓶口后,两者有着异样的和谐,仿佛瓶子就应该当成伞架使用。

  我微微皱眉,环顾四周。客厅凌乱地堆放着各种日常物品,还有好多我说不出名字的瓷器,凌乱中却又透着雅致。

  客厅的椅子、茶几有移动过的痕迹,像是发生过打斗,两只拖鞋分散在客厅的角落。

  我走入卧室,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床铺,空气中残留着欢爱的气息,黑色丁字裤蜷缩成一团,掉在床脚下。我用水笔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盒避孕套,不同的牌子,不同的型号。

  我转身查看另一边的床头柜,梳妆台上的身份证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惊呼一声:"死者不是周岚!"

  迷之艳妇

  死者房内的所有信息都显示,她叫周岚。可是当我看到周岚身份证的大头照,发现她和死者确有几分相像,但她们绝不是同一个人。

  果不其然,天亮之后,民警循着身份证号码,找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周岚。据她回忆,八九年前,她在山海打工时掉了身份证。她回乡补办身份证后结婚生子,就再没有回过山海。

  "队长,一开始我也觉得她和身份证照片不像,是不是因为她整过容?"陆天晴对我说。

  她一语惊醒了我,我大步走到门外,寒着脸询问早前拿着红雨伞的男人:"你口中的蜜娜,她的真名叫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

  男人名叫谢毅,他梗着脖子叫喊:"就叫蜜娜,我们是朋友,我真的没有杀她,是她自愿和我上床的,出事前,我去买避孕套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我追问。

  谢毅低着头回答:"就......今晚认识的。"他急切地解释,"不过我知道她很久了,她经常去酒吧钓男人,她身材好,长得美艳......"

  陆天晴喝问:"你们是不是事后价钱没谈拢,所以你一怒之下杀了她?"

  "没有,当然不是。她不收钱的,有时候反过来会给车马费。"

  陆天晴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我却并不觉得惊讶,尸体形态及屋里的摆设充分说明,她不缺钱,不像是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至少不会在酒吧随便拉客。

  谢毅见我们不说话,焦急地解释:"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派人去酒吧一问便知......"

  "行了。"陆天晴打断他,"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

  "听说是什么两性作家,还有人说她是被大老板包养的小蜜,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谢毅说话的当口,民警附在我耳边低声汇报,那柄红雨伞是夜光的,所以大门口的保安清楚地看到,他在1:28急匆匆走出小区的大门,七八分钟后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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