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溢血死亡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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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溢血死亡迷案

  “来,尝尝红烧鲤鱼。”唐克热情地劝菜,自己夹了一块鱼肉往嘴里送。“啊,程娜,你怎么没放盐?”

  程娜忙向唐孝仁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烹调技术不好,放少了盐,我这就把鱼再回锅一下。”

  唐孝仁是唐克家的常客,趁机开唐克玩笑道:“其实,你有这个漂亮弟媳陪着,别说放少了盐,就是三天不吃不喝,心里照样舒畅。”

  唐克甜甜地傻笑着。

  四、队长的推理

  化验结果出来了,万文成床上女发的血型为B型,男发的血型为AB型,与王少松的血型相符。

  “男发会不会是万文成的?”黄平提出了疑问。

  “这很容易,万文成的血型,唐克股长马上可以搞到。”唐孝仁微笑着说。

  “我?”唐克不解地问。“对,找你的程娜,随便找个借口到医务室一查,不就知道了?”唐孝仁这么一说,唐克觉得是条捷径,跳上摩托车“突突突”地走了。遗憾得很,万文成的血型也是AB型,侦察员们茫然了。

  突然,唐孝仁石破天惊:“你们想过吗?万文成是最大的嫌疑人!”

  众人吃惊地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他。

  “我是这样想的:20日凌晨5点,机械厂的侧门已经开了,食堂采购员老李认为有人比他起得更早,万文成也说有人比老李先出厂门,这人是谁他又说不清。既然有人先出厂,可老李喊他开门,他为什么扯灯起床呢?这说明他并不知道门是开着的。”唐孝仁喝口茶,继续说,“万文成没锁门的原因可能有两个方面,而且与本案有联系。一是与那个B血型的人有关,二是与王少松回来晚有关。机械厂每晚10时关门,王妻在万文成替他开门时,可能讲过王少松还没回,要他行个方便。那时,万文成的情人也许来了,他不会情愿去开门的,因而侧门可能这时就没上锁了。11时半,王少松醉醺醺地回来了,见铁门是开着的,一定很感谢。时已夜深,他提醒万文成锁门,无意中发现了万的隐私,而且,王少松必然认识那女人,要不然,万文成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的对象。’那女人见事已败露,只得以色相诱,或者是答应王少松提出的非分要求。自古至今,最羞于见人的莫过于男女间的偷情,多一人知不如少一人知。那女人满足了王的性欲后,同万文成用软物如枕头、被子之类将其窒息休克,然后用一枚缝衣针插入人体某一重要穴位,导致脑内充血,然后移尸厂外。此时虽已是深夜,但路上偶尔还有人经过,他们没这么大的胆量,只好匆匆把尸体抛进臭水沟里。我说完了,唐克,谈谈你的意见吧。”

  人们被唐孝仁的推理吸引住了,好像随同他亲临其境。此时,他突然一个急刹车,大家绷紧的思考之弦顿时松弛下来了,忍不住啧啧称赞。

  唐克并不推辞,说:“我也是在发现头发时才想到这一层的。尸体运到公路上,实在没有隐尸的地方了,因此,作案地点只有锁定在机械厂内。后面的分析大致与唐队长相同。现在要尽快找到罪犯作案的证据。”

  五、万文成也死了

  25日凌晨,人们发现万文成昨夜突然死了。他与王少松相同,充血的脑袋通红。唐孝仁吩咐把尸体运回局里解剖,并交代法医特别要注意头部的穴位。果然,在万文成头部“气门穴”上找到了一枚缝衣针。

  没多久,验尸报告单送来了,万文成的死与王少松不同的是胃液中含有大量麻醉剂。这不奇怪,一个女人要在男子汉的“气门穴”上扎下缝衣针,自然只能使用麻醉剂了。

  一连几天的办案,搞得“二唐”精疲力尽。为了放松一下,他俩来到一家大排档,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

  唐孝仁给唐克斟满一杯酒,问:“你真的对案件没有一点眉目?”

  “怎么,你有了线索?”唐克见他话中有话,举起酒杯,“来,说说!”

  “怎么说呢?”唐孝仁呷了一口酒,“这女人的确很精明,每次都把我们搞得焦头烂额。现在我们手里唯一的证据只是那一寸多长的缝衣针,外加几根头发。但我仔细梳理一下,发现线索还是有三个。你熟悉机械厂的情况,破案全靠你了。”

  “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一向稳重深沉的唐克按捺不住了,催促道。

  “你别急嘛。”唐孝仁盯着他说,“其一,女人的头发,这是重要的证据。深夜11点多钟,她到万文成房子过夜,说明她就住在机械厂或机械厂附近。其二,该女人一定懂得医术,并且熟悉人体穴位。如果是万文成懂得的话,她不可能一学就会,更不可能准确地找到万的‘气门穴’,用杀王少松的方法把万杀死。其三,这女人消息极为灵通,说明有人给她提供了准确的消息,而提供消息的人很可能与咱们分局有关。我们可以根据这三点顺藤摸瓜。”

  唐孝仁讲完,唐克频频点头,说:“我也曾想过,只是理不出头绪来。”

  “我的想法也是不久前才形成的。”

  唐克茅塞顿开,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极力罗列与万文成有关的女人。突然,脑子里闪出一个熟悉的倩影,心头不由一阵颤栗……

  六、股长的怀疑

  侦察股长唐克突然想到谁呢?她不是别人,正是唐克的爱妻程娜!为什么突然想到自己的妻子呢?原来,唐克听到唐孝仁说城南分局有泄密的可能,他下意识地想到自己也泄了密。昨天吃晚饭时,他向程娜了解与万文成亲近的女人,因厂医务室在传达室隔壁,单独的两间,他认为妻子有可能掌握一些情况。程娜否认万文成有情妇,唐克说她包庇他,直说得程娜哭了,这是其一。其二,程娜是厂医,她的父亲是市里的有名的老中医,擅长针灸治疗,程娜自幼跟父亲学过针灸疗法,熟知人体穴位。想到这里,唐克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会的,不会是她!”他极力否认自己的怀疑。妻子是那么好,她活泼大方,容貌娟秀;他呢?天生的孤独性格,加上多年的公安生涯,刻板寡言,像个威严的老头。正因为这样,他特别爱自己的妻子,但他这号公安,工作起来没有时间概念,蒸江市发案率又高,他同程娜很少有过节假日的幸福团聚。他也感到几分内疚,错误的是他总原谅自己,而且认为妻子也会原谅自己。

  “唐克,昨夜又值夜班了吧?”唐孝仁往唐克的杯子里倒酒,随便问了一句。

  话虽简单,可唐克听得特别刺耳,特别是那个“又”字:“发案那天晚上我值夜班,昨夜万文成被害,又是我值夜班,难道是巧合?难道唐孝仁也怀疑程娜?是呀,唐孝仁是很了解程娜的,他的关节炎就是她给针灸治好的……”唐克害怕再想下去,感觉昏昏沉沉天转地旋:“难道我喝醉了?没有,我没醉。”他端起酒杯,结结巴巴地说:“来,唐队,喝酒,不喝醉是、是孬种!”他的手颤抖着,“砰”的一声,酒杯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