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里的水冰凉刺骨,冲淡了簪子上的血液,但是总不能清洗干净,因为簪子还在不停地冒着血。
几分钟之后,她忽然感觉脚底湿湿的,低眼一看,血水浸湿了自己的脚边,像是下水管道漏了,刚才洗簪子的水已经流了一地,诡异的是,有一片区域没有被浅红的液体浸湿,扭曲的形状极像一个字。
死!
她忽然想起来太行婆婆说的那句话:“簪子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
难道这就是答案?
难道就是单峰死了!
或许是急中生智,她又想起太行婆婆说的另一句话:“所有的细节你都要注意,这都关乎你丈夫的生死。”
鲁微看了看那只带血的簪子,脑海里跳出几个疑问。
为什么簪子会不停冒血?
那预示着什么?
是不是单峰也在遭遇同样的事情?
那么这血是不是单峰的?!
鲁微取了簪子上的血,急急忙忙往医院赶,她心里面多少有些忐忑,在化验室外面险些撞到冯小诗。冯小诗一把拉住她:“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鲁微来不及解释,把血液样本给了同事才把冯小诗拽到一边去:“这几天我遇到的事情太奇怪了,自从找太行婆婆算过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很邪。”鲁微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说单峰凶多吉少,还说害他的人是我。”
“这老太太怎么如此胡言乱语。”当初还是冯小诗牵的线,带鲁微去找婆婆,都说她算得特别准,还有人不远千里来求卦,今日一看也不过是胡说八道,冯小诗握着鲁微的手,撇撇嘴,“看来算命的人都信不得,算我混账,害你花了这么多钱,微微,你放心,单峰只是失踪,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小诗,你别安慰我了,他这个人最有分寸,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这么长时间。我现在是真害怕,就害怕太行婆婆说的话灵验了。”
冯小诗正想再说什么,化验室的同事探出头叫鲁微:“微微,验出来了,是RH阴性O型血。”
冯小诗下意识地说了句:“这么稀有的血型。微微,是谁的血?”
鲁微目光有点呆滞:“单峰也是RH阴性O型血。”
三
鲁微的精神十分不好,冯小诗不放心,打了个车将她送回住处。
洗漱间的水还没处理,冯小诗踏进去又退出来:“微微,你家这是怎么了,闹水灾了!”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鲁微就开始哭,冯小诗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一味地赔不是,可是鲁微越哭越凶,冯小诗怎么劝也劝不住。
冯小诗没办法只能出去买了一包安定,鲁微服下后勉强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醒来冯小诗已经走了,洗漱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上有一份早点,还留了一张纸条──微微,你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鲁微很感动,给冯小诗打了个电话。
冯小诗正在上班,好半天才接起电话:“微微,你好点了吗?”
“谢谢你帮我打扫房间,还为我准备早餐。”鲁微顿了下,问,“你看到瓷砖上那个字了吗?”
“是死字吗?”冯小诗不太肯定,“微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现在这时候,你一定要放宽心。”冯小诗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什么。
鲁微也觉察到她的语气不对:“微微,你想说什么?”
“你有梦游症,你知道吗?”冯小诗叹了口气,“昨天我担心你,所以留下来没走,大约半夜的时候,你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我以为你是要喝水,也就起身问你,可是你并不回答我,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你嘴里还在说话,好像是什么单峰你回来了,你不要再走了之类的话。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你是在梦游,以前我听人说,得梦游症的人在梦游时千万不能被叫醒,所以我一直没敢出声,看到你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又走出屋子,十几分钟才回来的,我本来想出去看看你,可是我当时也确实害怕,没敢追出去,你回来之后身上有一股怪味,说不上来,有些腥气,之后就没再发生什么事情了。”
“梦游症。”这个词对于鲁微来说是多么的遥远,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已会有这种病,父母和单峰也从来没提起过。
冯小诗猜测道:“估计是这段时间你急出毛病来了。不如你在你房间装一个摄像头,把晚上的情况录下来。”
鲁微想了想,也对,于是晚上服用安眠药之前,把电脑打开,将摄像头对准床上,这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