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狂龙住的就是管家倪福的房间,倪福的房间虽然整洁,但是陈设却极为简单,除了必备的桌椅床榻外,最特别的东西就是一把方形的铜茶壶。
禹狂龙又把房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最后,他拿起了倪福使用过的铜茶壶──这把铜茶壶中,竟有一股淡淡的异香……
杀害倪福的凶手竟把无名怪毒下到了这把铜壶之中,看来这把铜茶壶是很关键的证据。
禹狂龙正在灯下翻看着茶壶,忽听窗外“嗖嗖嗖”三声响,三只燕子镖从窗外射了进来,禹狂龙急忙挥起右掌“扑”的一声,拍熄了烛火,然后他如电闪身,避过了两只燕子镖,眼看着第三只燕子镖直奔自己的胸口打来,避无可避之间,他一晃手中的铜茶壶,直奔燕子镖而去。
燕子镖“扑”的一声,射到了铜茶壶的壶嘴上,随着铜壶和燕子镖一起落地,禹狂龙摸出了三枚九幽针,望着窗外发镖的方向回敬了出去……随后院子里“啊”地传来了一声惨叫……禹狂龙飞身而起,一掌击碎了窗棂,等他落身院中,才发现镖杀他的刺客早已经没有了影子。倪半城的大儿子倪成金喉头中针,瘫倒在地,已经奄奄一息了。
倪成金睡到半夜,他越想那个代表血腥的丧门牌,心里越害怕。他就叫厨子做了几样酒菜,然后叫仆人用食盒装着,他这是找禹狂龙给自己壮胆来了,谁曾想他竟被禹狂龙发出的九幽针给误杀了呢!
倪成金身边的仆人大声呼救,倪府的人都被惊醒了,看着已经咽气的倪成金,倪半城指着禹狂龙的鼻子叫道:“禹捕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禹狂龙皱眉道:“禹某发针自保,没想到却误伤了公子,真是罪过,罪过!”倪半城气得嗷嗷怪叫,他抽出护院身上的短刀,冲上前就要和禹狂龙拼命……禹狂龙连连打躬作揖,他的一张脸已经臊成了猪肝之色,他一见解释不通,只得抽身退进了房中,拿起了地上的那把铜壶,然后跃上房顶,对着倪半城一抱拳说道:“等本捕头抓住了凶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禹狂龙身形几个起落,便出了倪府。一路飞奔,他回到县衙自己的房间,点亮了烛火,然后将那个四方的铜壶,放到了柳木桌子上。
刺客发出的燕子镖,正钉在铜壶的壶嘴之上。奇怪的是,铜壶的壶嘴已经被燕子镖射歪。禹狂龙将铜壶的壶嘴刚刚掰正,就听“咔”的一声响,铜壶的四壁,竟裂了开来。原来这把铜壶是个双层的机关茶壶。
铜壶外面的壶身可以打开,打开的机关就是壶嘴,这把机关壶的内壶可以盛水泡茶,内壶与外壶之间的空隙间,可以盛放一些私密的物品。由于燕子镖无意间射中了壶嘴,禹狂龙这才发现了这把壶中壶的奥秘。
铜壶中有一张地形图,看这张地形图画的是一座道观,道观的一间房子上,还写着丧门牌三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禹狂龙简要地把丧门案的经过向府台牛大人禀报了一遍。还没等禹狂龙说完,就听外面响起了“咚咚”的堂鼓之声,原来是倪半城状告禹狂龙来了。
禹狂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对牛大人说道:“大人,请给我三天的时间,然后禹某自会给您一个交代!”
牛大人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记住,只有三天的时间,我希望三天后,这困扰涿州多年的丧门案,便会元凶伏法,大白于天下了!”
禹狂龙领着十几名公差从后门出了府衙,他们一路疾跑,直奔静竹观。静竹观只是城郊一座年久失修的小道观,因为香火不旺,观中只剩下了一个守观的道士,这个道士就是哑道人。
禹狂龙推开静竹观虚掩着的观门,哑道人却不在观内。禹狂龙一挥手,十几个捕快分头去搜查,禹狂龙站在道观的院子里,他正望着院心的一丛修竹出神呢,就听观门“吱”的一声响,哑道人手里拎着个篮子回来了。
哑道人今年50多岁,鸡皮鹤发,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道服,可是一双眼睛却比老鹰还要锐利。哑道人胳膊上挎着一个菜篮子,里面装着几样绿油油的生菜,他这是去观外的菜地收菜去了。
哑道人看着禹狂龙猛地一愣,禹狂龙冷笑道:“哑道人?”
哑道人虽然不能说话,可是耳朵却不聋,他点了点头,还没等打手语问禹狂龙是怎么回事,两名捕快一脸慌张地从哑道人的卧室跑了出来,他们一个手里拎着个青布的包袱,另一个手里捧着一只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