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豆奇缘
老乐按东家的吩咐,办好了一切事宜,便守候在室外,看好灶火供暖。第一天,室内鸦雀无声;第二天,屋里传出轻微的响动;第三天,就听门内犹如风雨大作,也似翻江倒海,直震得门窗哗哗乱响,连山墙都跟着阵阵颤动。直到掌灯时分,才听到门后风收雨住,归于平静。过一阵就听马寡妇从里面轻轻叫门,老乐赶紧开了门锁,只见马寡妇头发蓬松,面带红晕,边系衣扣边从屋里走出来。
第二天,太阳升天的时候,小摆渡从沉睡中醒来。当他看到照在窗户上角的一抹朝阳时,他觉着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
5.一条命换得神仙药
小摆渡大难不死,要拜谢马寡妇的救命之恩,可马寡妇却闭门不见。小摆渡在门前直直跪拜了三天三夜才起身告辞。不料,在他收拾了行装与客栈老乐辞行时,老乐却暴跳如雷,用手点着小摆渡的鼻子吼道:“我老乐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的也算见过点世面,也曾见过忘恩负义的,可没见过像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你只知是我们东家救了你的命,可你知道我们东家是怎样救活你的命的吗?她是用一个女人的名节,换回了你的一条性命呀。你小摆渡就这么一跪一拜了事,便想拍拍屁股抬脚走人,可我们东家呢,你让她日后如何出得这客栈大门呀?”
听到这里,小摆渡才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便猛地跪倒在地,直给老乐磕响头求教,自己到底该如何报答这非同寻常的救命之恩。
老乐见小摆渡是诚心诚意,这才换了口气说:“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这救命之恩呢,自然得重谢厚报。有钱人不惜重金酬谢,没钱人会甘愿为婢为奴,以效犬马之劳,到关键时刻,以命相报的人也是有的。可小摆渡你若要真心报答我们东家的救命之恩,一不必动用钱财,二不用为婢为奴,更不用以命相报。只需……”老乐说到此处,神秘兮兮地趴到小摆渡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
小摆渡听罢不由大吃一惊,先是面露难色,而后便慢慢地低下了头,以示应允。老乐见状喜形于色,赶忙去找马寡妇又如此这般地禀报了一阵,直说得马寡妇粉面含羞,心头撞鹿。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放鞭炮,辞旧迎新。马寡妇客栈张灯结彩,宾客盈门,马寡妇和小摆渡拜堂成亲,这不仅一俊遮百丑,堵住了好事者的口舌,还成就了一对天作之合,又在滦河源头平添了一段动人的佳话。
然而,就在那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小摆渡却拜倒在马寡妇的石榴裙下,长跪不起,声泪俱下地述说了自己为了搭救钟晴性命,是如何跋山涉水,又怎样闯过道道险阻难关,来到这塞外滦源,以寻求仙豆……
马寡妇这位天生热心肠的女人,听不得这儿女情长、且又性命攸关的事情,早已哭得泪湿粉面,泣不成声了。她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小摆渡说:“你只管放心,我既然能救你的命,就不会让你撒手不管钟晴姑娘的命,寻求仙豆的事,我自会料理妥当。”
次日是大年初一,他们早起,吃过饺子,马寡妇吩咐老乐雇了一辆大马车,备了绳索斧头柴刀等物,又带了一些干粮,然后一把大锁锁了客栈大门,去寻仙豆。
马寡妇、小摆渡和老乐一行,坐着大马车出了滦源城北门,过河直奔正北,而后向西,一路上也不用问路,哪里拐弯,哪里岔道,马寡妇都是了如指掌。正午时分,马车停在了巴彦古尔图山北麓的山脚下。
抬眼望去,就见此山拔地而起,直插云天。悬崖峭壁如斧劈刀削,古松怪柏横生倒挂,一条瀑布由岩缝泻出,飞流直下,落入山根下的万丈深潭。
马寡妇抬手指了指告诉大伙,那瀑布出自山崖上的一个石洞,此处便是滦河源头。相传九百年一熟的仙豆,就长在那个石洞里。而要到洞里摘得仙豆,须从山的南面阳坡爬上山顶,用绳索系着人顺山崖放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