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院回家的那天,我没有去,而是让单位的司机去接的你。司机回来后对我说:“屠叔让我跟你说谢谢,就算是亲儿子,也做不到你这一点啊。”
这些话,多少安慰了我,我感到了一丝轻松。可这轻松并没有持续得太久。
带你回家
你不在的那个春节,过得有些寂寥。再也没有一个人甘愿扎在厨房里,变着花样地给我们做吃的。我们坐在五星级酒店里吃年夜饭,却再也吃不出浓浓的年味。儿子在回家的路上说:“我想吃爷爷做的松鼠鲤鱼。”妻子用眼睛示意儿子不要再说话,可是,儿子反而闹得更凶:“你们为什么不让爷爷回家过年?你们都是混蛋。”妻子狠狠地给了儿子一个耳光。可是,那耳光却像打在我的脸上,脸生生地疼。
儿子的一句话,让我们曾经自以为的所有心安都土崩瓦解了。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母亲的眼睛也红红的。妻子还在喝斥儿子。我终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闭嘴!告诉你,对你的唠叨我烦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说话能憋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