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麻子仔细地端详曾学清,也认出站在他面前的红军就是自己的三弟肖得地。肖麻子并不为久别重逢。见到自己的胞弟而感到高兴,反而咬牙切齿地说:“你跑出去当红军,背叛了肖家祖宗,是我不共戴天的敌人,我叫你两个肖家不肖子孙今天死个明白。”曾学清连忙分辩:“二哥,我没有背叛祖宗,我名义上是红军营副,实际上是吴尚军长的副官,是打入红军内部的特工人员。”肖麻子冷笑一声:“鬼才相信你的话。既然你是打入红军的特工人员,为什么不和我接头,共歼九坪山共军?”“二哥,我是吴尚军长直接掌握指挥的特工人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准暴露身份的。我的任务是瞅准机会,和吴军长里应外合,歼灭整个井冈山的红军。”肖麻子听后,那双绿豆眼一转,又问道:“我问你,今天这仗是不是共匪的一个圈套?”
“不错,今天正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曾学清突然指着龙生说,“他才是我们肖家的真正叛徒,他认了卢吉松为父亲、红军护士吴秀娥为母亲。这次,就是他父子俩设的圈套。”
肖麻子狰狞一笑:“嘿嘿,兔崽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辩头?”龙生气得浑身发抖:“曾学清,你这只披着人皮的豺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肖麻子,你杀害我奶奶和妹妹,共产党和红军是会替我报仇的。”
曾学清气得跳起来:“二哥,让我现在就毙了这个兔崽子。”“好!看你的了。”肖麻子阴险一笑,把曾学清的手枪丢给他。
曾学清接过手枪掂了掂后,从衣袋里掏出三粒黄澄澄的子弹托在手上:“听着,小杂种,这是你父亲卢吉松前几天送给我的子弹,我现在用你父亲的子弹送你上西天,你有什么话可说?”“呸!”龙生往曾学清脸上吐了口唾沫:“你这只豺狼,红军是不会饶恕你的。”曾学清并不去抹痰,而是嘲弄道:“想不到你死到临头,还充硬汉,有什么价值哟?”他用驳壳枪在大腿上一擦,“咔嚓”一声,三粒子弹飞快地压进枪膛。龙生闭上眼,等着死亡来临。
“举起手来!”曾学清的吼声在龙生的耳畔炸响,龙生不禁睁睛一看,顿时呆住了:曾学清的手枪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准肖麻子。肖麻子猝不及防,慢慢地举起双手嗫嚅道:“三弟,你……你开什么玩笑?”曾学清严正地说:“转过身去。”肖麻子无可奈何地将身子转过去。
这难道是做梦?龙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龙生,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解裤带绑住他。”龙生这才清醒过来,解下裤带,把肖麻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曾副营长,我错怪了你,让我来擦掉你脸上的痰吧!”“好!”曾学清俯下身,龙生边擦拭边流泪,他抱住曾学清说:“曾副营长,我的好叔叔。”曾学清开怀笑道:“好龙生,我的好侄子,你不愧是卢营长的好儿子,红军的好后代,你的仇总算报了。”
故事讲到这里,必须补叙几句。刚才肖麻子把枪还给曾学清,曾学清就知道子弹已被他取下和他的阴险用心。其实,曾学清对自己的手枪非常熟悉,只要一掂,就知道手枪里有几颗子弹。为了进一步麻痹肖麻子,他惟妙惟肖地演出了这幕戏。
活捉肖麻子的消息,像阵风一样传遍了龙门镇。龙门镇靖卫团群龙无首,慌作一团,树倒猢狲散。这样,红军在曾学清的带领下,没用多大力气,就拿下了龙门镇。龙门镇被红军拿下的第3天,在龙生的促成下,方家坳兵工厂的钱佑苟带领全连士兵投奔了红军。
7月19日,龙门镇广场上,聚集了近万群众,公审肖麻子。在公审大会上,群众纷纷上台控诉肖麻子的罪行,有“还我丈夫”的,有“还我妻子”的……哭声骂声响成一片,字字是血,句句伴泪。当卢吉松宣布“把肖得天押赴刑场,立即枪决”时,全会场连声高呼:“血债要用血来还!”“共产党万岁!”“红军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