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小姑娘。鸡骨架怎么能是宠物。”她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被我放在书包里的鸡骨架听见之后,“噌”的一下从书包里跳出来,站在阿姨的办公桌上说:“为什么鸡骨架就不能是宠物?”
阿姨瞪大了眼睛,“啊”的尖叫一声,把十跟手指放进嘴里再也不肯拿出来,而且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被送进医院的。
(后来听说奥林匹克宠物运动会再招聘工作人员时都要先作x光,胆囊大小不够标准的第一轮就会被淘汰。)
由于自奥林匹克宠物运动会开办以来,还从来没有鸡骨架参加过比赛,所以关于鸡骨架是否有参赛资格这个问题,奥林匹克宠物运动会的责委会还特意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赞成方认为,只要是宠物就有资格参加宠物运动会,哪怕这个宠物是恐龙或者是四脚蛇。反对方则认为,从实质上讲鸡骨架是食品,既然是食品就没有资格来参加为动物们举办的运动会。
他们讨论的时候,我就拿着一把雨伞(以免被满屋乱飞的唾沫星子迸到),静静地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等待着结果。而鸡骨架则兴奋地在那张长条桌上走来走去,一会高叫一声:“说的对!”一会又声嘶力竭地和反对方据理力争:“你见过会说话的食品吗?你见过会奔跑的食品吗?说我是食品,你吃我一口试试。”大会最终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而反对方的所有人好象在那之后都再也不吃鸡骨架了,甚至连带拒绝了烧鸡、烤鸡、肯得基等所有鸡骨架的七大姑八大姨。
三 奔跑!奔跑!
鸡骨架非常地争气,在一轮轮激烈的预赛中,打败了所有竞争对手,一路绿灯的进入了决赛。我们一家对鸡骨架能进决赛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而对它夺冠却没有信心,我们倒不怕那头北美洲的豹子,也不担心那只澳大利亚的袋鼠,只是觉得鸡骨架无论从外形、气质,还是实力真的无法和上届冠军火龙鸡相比。
“同样是鸡,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哥哥指着起跑线上的火龙鸡和它旁边的鸡骨架阴阳怪气的对我说。
我想狠狠地反驳他,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因为哥哥说的确实也有道理,火龙鸡头顶红冠、身披彩羽,两条雄壮的鸡腿支撑着它矫健的身躯,活动两下爪子就能引起母鸡拉拉队的一片欢呼。而我的鸡骨架呢,干干巴巴地站在那里,全身的肉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人家半个鸡腿肉多。
鸡骨架见我正在看它,双翅一展,给我摆出了一个“v”字的造型。
信号抢终于响了,如果说那头豹子像一阵黄色的旋风,那火龙鸡就像是一条红色的火龙。眨两下眼睛的功夫,那条红色火龙就“嗖” “嗖” “嗖”地冲过终点,落在它身后是豹子和袋鼠。
“我的鸡骨架呢?”我并没有在袋鼠的身后看到鸡骨架的身影。
“看!前面!”哥哥站起来兴奋地大叫着。
就见鸡骨架在终点前20米左右的位置上,一边小跑一边向两边观众挥翅致意,而那条横跨终点的白色丝带现在就飘在它的胸前。
“赢了!赢了!”哥哥比我还要兴奋,他一边兴高采烈地和他前后左右的人握着手,一边不断地重复着:“那冠军是我家的,是我的宠物!”
“是我的——”我站在椅子上大喊,我从来没有过这种自豪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让所有人知道鸡骨架是我的宠物。
鸡骨架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由奥委会的主席亲自把那个金灿灿的奖牌挂到它的脖子上。事情本应该就此画上圆满句号的,但鸡骨架却在这时说了一句不该说话。
当时奥委会的主席对它说:“你的奔跑速度真是惊人!”
鸡骨架就问:“那和飞鸡比,谁的速度快呢?”
结果第二天满街的报纸登的不是“奥运会杀出黑马,鸡骨架一举夺魁”,而是“鸡骨架不自量力,欲与飞机较高低”。
回家后的第二天,鸡骨架就不辞而别了,而它辛苦得来的那块金牌也被它随手丢进了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