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现在空了。
就这样,魔法师的帽子放在桌子和厨房门之间的地板上,里面有了一个蛋壳。这时候,一件真正的怪事发生了。蛋壳开始变形。
瞧,出的就是这种事。随便什么东西在帽子里一放久,它就要变成完全不同的东西——变得叫你事先怎么也想不到。幸亏这顶帽子木民爸爸戴着不合适。因为一切小动物的保护主知道,他要是再多戴一会儿,就会变成另一样东西——至于变成什么,你事先永远不知道。不过他也轻微地感到头疼了一阵——可吃过晚饭后也就好了。
现在蛋壳变软了,变得象羊毛一样,不过还是白的,过了一会儿它涨满了整顶帽子。接着五朵小云彩从帽边飘出来,飘到阳台那儿,轻轻地落到台阶上,停在那里,只离开地面一点儿。帽子空了。
“我的天,”小木民矮子精叫道。
“房子着火了吗?”斯诺尔克小妞焦急地问他。
五朵云彩悬在他们面前,一动不动,也不再改变形状了,象在等着什么。斯诺尔克小妞小心地伸出手,拍拍最近的一朵云彩。“象是棉花,”她用吃惊的声音说。其他人走近来,也摸摸它。
“就象个小枕头,”小吸吸说。
小嗅嗅把一朵云彩轻轻一推。它飘开一点,又停下了。
“它们是谁的?”小吸吸问道。“它们怎么到这儿阳台上了?”
小木民矮子精摇摇头。“在我碰到过的怪事当中,数这件事最怪了,”他说。“也许咱们该进去叫妈妈出来。”
“不不,”斯诺尔克小妞说。“让咱们自己来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把一朵云彩拉到地面上来,用手抚摸它。“这么软!”她说。一转眼,她已经在云彩上嘻嘻哈哈地颠来颠去了。
“我也可以有一朵吗?”小吸吸叫着跳上另一朵云彩。“真妙!”可他刚说出“真”字,云彩已经升起来,在地面上空很好看地绕了个弯。
“好啊!”小吸吸叫起来。“它动了!”
接着他们全都向那些云朵扑过去,坐在上面,大叫:“走!走吧走吧走!”云朵也真的全部发疯似地颠来倒去,直到斯诺尔克小子发现了驾驶它们的办法。用一只脚踩一下,云朵就会拐弯。用两只脚踩它,它就前进。轻轻地摇摇身体,云彩走得就慢下来。
他们玩得真带劲,甚至飘到了树顶和木民家的屋顶上面。
小木民矮子精在他爸爸的窗外绕圈子,大嚷大叫说:“喔喔喔喔!”(他太激动了,想不出什么更聪明的话。)
木民爸爸放下他写回忆录的笔,向窗口冲过去。
“保佑我的尾巴:“他大叫起来。“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荒唐!”
“可以给你的故事好好地加上一章,”小木民矮子精说着驾驶云朵到厨房窗口,对他妈妈大叫。可木民妈妈正忙得不亦乐乎,只顾炸她的肉卷。
“这回你又找到什么了,小宝贝?”她说。“小心别掉下来!”
可在下面花园里,斯诺尔克小妞和小嗅嗅已经发明了一种新游戏。他们驾驶着云朵,用最大的速度向对方撞去,可相撞时只是轻轻地碰一碰。谁先掉下来算输。
“这回看看谁掉下来!”小嗅嗅叫着,驾驶他的云朵直冲过来。可斯诺尔克小妞机灵地在旁边一闪,然后从底下进攻他。
小嗅嗅坐的云朵翻了个身,他倒栽葱落到了花床上,帽子遮住了眼睛。
“第三轮,”小吸吸大叫。他当评判员,飞在他们两人上面一点。“准备,注意,上!”
“咱们一块儿在空中飞一阵怎么样?”小木民矮子精问斯诺尔克小妞说。
“当然好,”她回答了一声,驾驶云朵飞在他旁边。“咱们上哪儿去?”
“咱们去找赫木伦,让他吓一大跳,”小木民矮子精建议说。
他们在花园里飞了一圈,可赫木伦根本不在他常待的地方。
“他不可能走远,”斯诺尔克小姐说。“我上回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玩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