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舍米娜突然说。
“怎么了?”
“妖怪带着他的狗又追上我们了。”
“继续往前跑。”他说,他俩拼命地奔跑,却离妖怪和狗越来越近。
“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女孩看了看身后,喊道,“把别针扔出去!”
于是,舍米尔把别针从斗篷口袋里拿出来,将它抛到身后,一道浓密的荆棘树丛从他们四周伸出,妖怪和狗是没法穿过的。
“如果我钻到地下打洞,就能过去啦。”妖怪叫道,他和狗很快地到了树丛的另外一侧。
“表哥,”舍米娜说,“现在他们离我们很近了。”
“继续往前跑,别怕。”舍米尔说。
他们又跑了一小段,然后停下了。
“妖怪现在离我们只有几米远了,”她说。舍米尔把短柄斧扔到了地上,它化作一个湖。
“我和我的狗要把湖里的水统统喝干,”妖怪叫嚣道,狗喝了太多水,撑破肚皮死了。可是妖怪并没因此停下来,很快整个湖快被他喝干了。于是他欢叫道:“舍米娜,我要把你的头变成驴头,把你的头发变成驴毛!”
妖怪对舍米娜施了魔法,舍米尔害怕地看着她,说:“她真的成了一头驴子!不再是人了!”
他立即离开她,独自回家去了。
可怜的舍米娜孤零零地四处游荡了两天,她痛苦地哭泣着。当舍米尔快要走到自己的镇子时,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并为此羞愧不已。
“也许现在她已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他自言自语道,“我要回去看看!”
于是他拼尽全力,飞快地赶了回去。他看到她正坐在岩石上,驱赶着恶狼。他把狼群赶跑,对她说:“站起来吧,我亲爱的表妹,你刚才真是死里逃生。”
舍米娜站起身,答道,“得了吧,朋友。你说服我和你一起逃跑,然后再把我一个人抛下,让我独自面对不幸。”
“我能对你说实话吗?”他问。
“说吧。”
“我先前以为你是个巫婆,我很害怕。”
“你没看见我是怎样变形的吗?你难道没有亲眼看见是那妖怪给我施了魔法吗?”
“我该怎么办呢?”舍米尔说,“要是我把你带进城,所有人都会大笑着说,‘这是你买的什么新玩具吗?这东西的手脚和身体都像女人,可它的脑袋是个驴头,它的头发是驴子的鬃毛。’”
“那好吧,你打算拿我怎么办?”舍米娜问道,“我看你最好趁夜把我送回我家,让我见我母亲,对别人什么也别说。”
“就这么办。”他说。
于是他俩待在原地,等待天黑。当天差不多黑下来的时候,舍米尔就把驴头表妹送回了家。
“是舍米尔吗?”当他轻轻敲门的时候,女孩的母亲问。
“是的,是我。”
“你找到她了吗?”
“找到了,我还把她带回来见你了。”
“喔,她在哪儿呢?我要好好看看她!”母亲喜极而泣。
“她在这儿呢,在我身后。”舍米尔回答。
可是,可怜的老人一看到女儿,她就放声尖叫道:“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什么时候生了一头驴?”
“嘘,小声点儿!”舍米尔说,“没必要吵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看看她身上吧,你会看见两块疤。”
“妈妈,”舍米娜啜泣道,“您真的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吗?” “我的女儿我当然认识了。”
“那她的两块疤是在身上什么地方的?”
“一块疤是给狗咬伤后留下的,在大腿上,还有一块在她的胸脯上,那是她小时候碰到油灯烫伤的。”
“那么看看我吧,看看我是不是您的女儿,”舍米娜说着脱去衣服,给母亲看她的两块伤疤。母亲一见之下,抱住她痛哭。
“我的心肝,”她哭道,“什么样的灾祸降到了你的头上啊!”
“是先前把我抓去的那个妖怪,他给我施了魔法。”舍米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