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查利说,“比做海狸可容易得多。”
“昨晚你睡得怎样?”爸爸问。
“好极了,”查利说,“就是有什么东西老吵醒我。”
“是吓人的东西吗?”爸爸问。
“不,”查利说,“是好玩的东西,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今天夜里我一定要再听听。”
饭后,查利划过池塘,吹着他的流浪汉之歌,沿着小路走了。
查利流浪了一天。他听鸟的歌唱。他嗅长在路边的花朵。有时他停下来采摘黑莓。有时他在围栏上面走。
中午和傍晚查利回家,打零工挣午饭和晚饭吃。
为了一顿午饭,他往地窖里堆过冬用的小树。为了一顿晚饭,他帮爸爸修理小码头上的一块木板。
晚饭后,查利又回到生长着苜蓿和雏菊的那块田里。在那儿他吃了蛋糕和奶糖,然后就等着听昨天夜里听到的声音。
查利听到青蛙和蟋蟀在静静的夜里联唱,他还听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他听到一连串哗儿哗儿的声音,像是一支没有词儿的短歌。
查利想好好听一听这哗儿哗儿的歌。于是他爬起来,走到发出声响的树林里。
他看到一条小溪,在月光下唱着歌儿流过,他就坐下来又听那支歌。但是哗儿哗儿的声音使查利发痒,他坐不住了。
他脱下衣服,扎进小溪,在流水唱出的歌声里游来游去。
然后查利爬上来,砍倒长在岸上的一棵小树,推到水里。
查利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树潜到了溪底,使劲儿插到泥里,不让它漂走。
这时他又听流水的歌,比刚才更喜欢它了。于是查利砍下更多的树,着手修建一道小水坝,好不让流水都哗儿哗儿地流走。
查利在他的小水坝上工作了整整一夜。到黎明时分,小溪已经变宽,成了一个池塘了。这时流水的歌不再使查利发痒了,他说:“我看现在我可以回去睡觉了。”
为了保持牙齿锋利,他刷了刷牙。为了让身上的毛保持防水功能,他给它们上了油。然后他才到他的新池塘上的一个老柳树洞里去睡了。
查利睡过了早饭时间,妈妈见不到他,开始着急了。
“查利保准没事儿的,”爸爸说不过我想还是找一找的好。”他来到小码头,用尾巴给水一击,啪!
啪!爷爷用尾巴回答了,并过来看出了什么事。
“让那孩子跑去做流浪汉,我真看不出有什么好处。”妈妈说。
“现在的事儿,真是,”爷爷说,“孩子们逃走,没好处啊。”
于是妈妈、爸爸和爷爷去找查利。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那个新池塘。但他们没有看见睡在树洞里的查利。
“我记得以前这儿没有池塘啊。”爷爷说。
“我也不记得啊,”爸爸说,“一定是个新的池塘。”
“真是个好池塘,”爷爷说,“谁弄的呢?”
“难说,”爸爸说,“也许是海狸哈里,您看呢?”
“不,”爷爷说,“哈里修坝总是很草率,而这道坝修得根本不草率。”
“是不是老海狸泽伯呢?”爸爸说,“泽伯的坝总是很美观。”
“不,”爷爷说,“泽伯从来不修这样的圆形池塘。他偏爱长方形的池塘。”
“您说对了爸爸说,“他是偏爱……”
“哎?”妈妈对爸爸说,“这池塘看着像是你修的。”
“她说得不错,”爷爷说,“是像你修的。”
“这可怪了,”爸爸说,“我没有修,可又是谁修的呢?”
“我修的,”查利应声说道,他刚好醒来爬出树洞,“那是我的池塘。”
“是你的池塘?”爸爸问。
“是我的池塘。”查利说。
“我以为你是一个流浪汉呢,”爷爷说,“流浪汉可不修池塘。”
“啊,”查利说,“有时我喜欢到处流浪,有时我喜欢修池塘。”
“能修这种池塘的流浪汉,过不了几天就要变成海狸的。”爸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