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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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父亲

  局促的出租屋里,我在灯下温习功课,父母收拾完家务,又到楼下遛弯去了。晚饭后怕影响我学习,他们通常会在外面呆上两个小时才回来。

  上了中学以后,我便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由于学校离家太远,我每天都奔波于两点一线之间,疲惫而忙碌。父亲说这样也不是办法,便与母亲商量着,在学校边上租一个出租屋,便于我上学。他们的单位本来在家不远处,这样一来,是方便了我,却麻烦了他们。我不同意,他们却一笑,说:我们没什么,你方便就什么都好。于是,我们举家搬到了窄小的出租屋里,他们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出租屋异常简陋,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二十几平米的地方两张床各据一方,还塞进了衣柜、书桌和餐桌。这里便是父母早晚忙碌的工作间。

  南方的冬天,寒冷透骨,窗外,起风了……

  那次的家长会,是孩子和父母一起开的。这是父亲第一次来参加家长会,我到门口等他。

  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他从马路那边走来。我从未这样注意过父亲,圆的脸,黝黑的皮肤,在众多的父亲中间,他显得那样矮小,走起路来却是稳稳当当,再走近一点我便能看到他额上那些纵横的沟壑和眼里郑重的神情了。他与我并肩同行,我发现了他细微的变化,胡子

  一丝不苟地刮干净了,头发也经过了修理。他穿了一件新外套,换了一双新皮鞋。他走到我身边,用那肉实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我的手,酿出的细汗出卖了他有些紧张的心情。

  找到位置以后,我在父亲身旁坐下,父亲端正的坐着,着实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家长会是在下午举行的,时间慢慢过去,太阳也只剩下一抹如烟如火的绚烂。深秋的傍晚凉风习习,穿着单薄衣衫的我也感到了透心的寒意,父亲发现了我的异样,脱下了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专心听老师分析,我侧着脸看他,突然发现他的两鬓已斑白成霜,发现他并不宽阔的肩也渐渐萎缩了,甚至于他的背,也佝偻了。回过头,我头一次尝到了眼泪沸腾的味道……

  屋外,树叶互相亲吻的声音渐渐大了,我抓了件外套就出门了,我要去楼下寻找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