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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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

  长久的黑暗中透露着几缕光亮。打破了黑夜的沉寂。东方泛起鱼肚白。从那遥远的地平线徐徐地升起一轮红日,驱散寒冬二月的黑夜以及夜的凄寒。这座南方的小城,新的一天从这光明中开始。
  
  天还未全亮,小城的街道不时传来急促的汽车鸣笛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宽广漫长的街道渐渐变得拥挤。
  
  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下,静卧在城市偏僻一隅的小巷深处,传来数声狗吠,宣告着小巷从这黑夜中醒来。
  
  路上的新人三三两两。或是抬头仰望,或是抬头眺望,或是低着头欢快地踢打着路边的小石子向前走着。
  
  伴随着晨时的光亮,晨风从遥远的彼方吹来,有气无力地拍打着巷内两侧旧商店的招牌。铁制的、锈迹斑斑的招牌在晨风的拍打下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并且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仿佛是上演着交响曲般,沉重而又腐朽的木门从里侧打开,发出“咿——呀,咿——呀”的响声。中年男子在瓦片矮房的院内跺着脚,双手不停地搓着,不断地对双手呵着热气。随后男子推着载有稚童的破旧的凤凰牌自行车跨过木门。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狠狠地一跺脚,迅速地跨上了自行车的坐垫。迈起注满了动力的双脚,载着孩子出了巷外,出了家门。于是就成了晨曦拥堵交通中的一员。
  
  午时
  
  午饭过后,弥漫在空气中的饭香早已消散,短暂的歇业时间就此过去了。秃发的男子收起卷帘门,再次开始营业。
  
  墙壁上绽着如伤疤一样的细长的裂缝,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剥落的现象,黄褐色的泥土犹同人的伤患裸露出来。
  
  似乎是长久都没有顾客光临的缘故罢,店内的商品排列得杂乱无章。商品与货架上积满了灰尘,足以令人对商品的保质期起疑心。
  
  店内毫无一人,只有秃头的店长坐在店外。
  
  店长坐在冬日和煦的阳光照耀的地方。一只手扶在膝盖上,然后用手掌拖着下巴。抬起他那油光发亮的脑袋,眯起眼仰望着天空。看着那片缓缓流动的白云的海蓝色的天空。偶尔打几个哈欠,而后就靠在藤椅上呼呼睡去。
  
  偏僻的巷外偶尔有几辆汽车途经,于是巷内闲逛的狗儿们便疯也似的跑了出去,紧追着车子。然后在被远远地落下后又心有不甘地小跑回巷内,不时还回头望望。在空荡荡的巷内随意找了个地方睡去了。老人们也停止了用方言闲聊,靠在藤椅上,惬意地升个懒腰,在阳光的照耀下沉沉地睡去。
  
  暮色
  
  傍晚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火红。纯白如初雪的云朵也变得鲜艳似火,在晚霞的映衬下,犹如绽放的红莲一般在天空中浮动着。
  
  到了傍晚,秃头店长将他那破败不堪的小店用布满锈迹的卷帘门关了起来,店内充斥着黑暗,似乎是提早进入了永久的黑夜了。
  
  瓦片矮房的烟囱口中炊烟袅袅升起。门外,稚童静静地伫立着,目光停留在百米远的巷口,丝毫没有移开。
  
  黄昏下,夕阳将人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中年男子拖着疲惫的身躯,乏力地推着自行车出现在巷口。
  
  稚童充满期待的目光倏地就闪烁着光芒。而后手舞足蹈着,大叫着。随即小跑了过去,紧抱着男子粗壮的手臂,男子微笑着看着搂着自己的稚童,两人好似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家门,而他们的影子被拖得很长。
  
  夜
  
  小巷的夜晚很宁静,丝毫没受到外面都市的影响。寒冬的时节里没有蛙叫,没有虫鸣。太阳落下后,骤降的气温使“呼——呼”刮着的风变得更加凛冽,狗儿也冻得发起抖。
  
  老鼠穿梭的声音在四周响起,碰撞着家具发出细微的声音,在巷内回想。听到这声音,狗儿爬起身来,低吼着,似乎是要保护领地,对老鼠发出警告。屋内的电视机发出声响,被逗笑的一家人欢乐地看着电视剧,不时还聊会天。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而后,黯淡昏黄的灯光熄灭了。黑暗中屋内传来嬉笑声,不一会儿,又沉入了黑暗。
  
  初晨
  
  就如同冬天去了,春天就会来到一样。冬日二月的夕阳,正是三月新春的初日。
  
  一切的终结正是新生的希望。
  
  没入黑暗的小巷,永远地没入黑暗中,与这二月一样,辞去了寒冬,告别了二月的最后,它的希望变与那初日的晨光一样了。
  
  短暂的黑夜过去了,迎来了初日的晨光,伴随着这初晨,小巷安眠在这永远的黑暗,而新的希望随着那轮初日升起。
  
  小巷的萧条便进入了永远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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