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关系实际上折射出的是母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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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关系实际上折射出的是母子关系

  (二)父子疏远、母子亲密是中国男人普遍的代际关系

  仔细考察中国男人的代际关系,虽然都是强调以孝道至上,但父子关系和母子关系却又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在中国传统社会,父亲和母亲在儿女面前担当的角色是不一样的。比较常见的说法是“严父慈母”,父亲的形象必须是威严的,甚至带点严厉,母亲则是慈爱的,亲切的。所以中国历来的家教,都是父亲更多负责“教”,母亲负责“养”。《三字经》里也说:“子不教,父之过”,似乎儿子出了问题,就是老爸的过错。在这种不同的职责分工之下,父亲的教化作用越来越凸显,有时候,为了显示这种权威作用,不得不经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面孔,否则太过亲密,威严体现不出来。连孔子也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意思是说国君要像国君,臣子得像臣子,父亲要像父亲,儿子也得像儿子,这是尊卑,也是秩序,否则乱了,成何体统?我们注意,孔子是把父子关系和君臣关系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实际上就是告诫天下,君臣关系就像父子关系,父子关系等于君臣关系。孔子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百善孝为先”这种影响中国人的“文化潜意识”倘若延伸开来,就是对长幼尊卑秩序的维护,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都是强调大臣对皇帝,儿子对父亲、妻子对丈夫都要无条件的遵从,否则就是乱了纲常,就是大不敬!中国历代统治者为何都提倡孝道,表面上是提倡儿女孝顺父母,实际上是宣扬臣民尊崇皇帝,女人服从男人,某种程度上二者是异曲同工的。在《说文解字》中,对“妇女”一词的“妇”字是这样解释的:“妇,服也。从女,持帚洒扫也。”可见,中国古代妻子的功能跟今天的钟点工差不多,都是打扫卫生的,只不过呢,人家钟点工干活是有报酬的,在中国古代妻子都是白干。而且“妇,服也”,宣扬的也是女性对男人无条件的服从。这种对男尊女卑观念的维护也是构成中国人“文化潜意识”的重要内容。

  《论语》里面记载了一段孔子教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是一个叫陈亢的人从孔子的儿子孔鲤那儿听来的。大概是陈亢很想知道孔鲤作为圣人的儿子是不是经常得到父亲的言传身教,甚至某些常人得不到的“真传“?孔鲤就说,没有。他只是在孔子站在“庭”中的时候经过,被父亲叫住,问他昨天学诗了没有啊?孔鲤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答道:没有。孔子就说:诗你不学好,你就不会说话。于是孔鲤恭敬的回答:是。便退下去学诗了。过了几天,孔子站在“庭”中继续沉思,看到儿子从旁经过,忍不住又问:学礼了吗?儿子答:还没。孔子有点不高兴了,说了这么一句:不学礼,就不会做人。于是孔鲤谨记在心,又回去学礼了。孔鲤这番话似乎让陈亢茅塞顿开,他当时就高兴的表示:我一下子知道了三件事,那就是如何学诗,如何学礼,还知道了君子要疏远自己的儿子。

  圣人教子如此身体力行,自然也引来后世的纷纷效仿。至少,父亲对儿子的教育,从此就被称之为“庭训”了。训得越多,儿子似乎就越听话,但父子关系也就越淡漠,是啊,做父亲的整天作国君训臣子状,儿子能不跟你保持距离吗?因此,中国历来的父子关系,大概除了婴幼期还算亲密(那时因为孩子还太小,没法拉出“庭训”的架势),进入到青春期,父亲和儿子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疏远,有的甚至还剑拔弩张,彼此视若寇仇。

  这时候母亲就成了父子关系的润滑剂,甚至变成了一把保护伞,保护什么呢?保护儿子不被自己的老公责骂。此时,相对于父亲的严厉,母亲更多展现的是疼爱子女的另一面。

  比如在前面提到的大舜的神话中,舜被父亲责骂甚至毒害的时候,他就会独自一人跑到野外,面对苍天嚎哭,并呼喊亡母的名字,渴求母爱无疑成了舜在人间活下去的唯一的精神力量。

  但“中国式的母爱”分寸常常把握不好,疼爱很容易滑向溺爱,过份保护儿子的结果往往使他们过份柔弱,乃至拒绝成长,逃避责任,从而使个体无法真正成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