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五)-第四部-卜吕梅街的儿女情和圣德尼街的英雄血-第六卷-小伽弗洛什
"不知道,"巴纳斯山若无其事地回答说,"身上带根别针总是好的."
伽弗洛什追问一句:
"你今晚到底要干什么?"
巴纳斯山又放低了声音,随意回答说:
"有事."
他陡然又改变话题,说:
"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前几天发生的一桩事.你想想.我遇见一个阔佬.他给了我一顿教训和一个钱包.我把它拿来放在口袋里.一分钟过后,我摸摸口袋,却什么也没有了."
"只剩下那教训."伽弗洛什说.
"你呢?"巴纳斯山又说,"你现在去什么地方?"
伽弗洛什指着那两个受他保护的孩子说:
"我带这两个孩子去睡觉."
"睡觉,去什么地方睡觉?"
"我家里."
"什么地方,你家里?"
"我家里."
"你有住处吗?"
"对,我有住处."
"你的住处在哪儿?"
"象肚子里."
巴纳斯山生来就不大惊小怪,这会却不免诧异起来:
"象肚子里?"
"一点没错,象肚子里!"伽弗洛什接着说."Kekcaa?"
这又是一句谁也不写但人人都说的话.它的意思是:questc que cela a?(这有什么?)
野孩这一深邃的启发恢复了巴纳斯山的平静心情和健全的理智.他对伽弗洛什的住处似乎有了较好的感情.
"可不是!"他说,"是啊,象肚子......住得还好吗?"
"很好,"伽弗洛什说,"那儿,老实说,舒服透了.那里面,不象桥底下,没有穿堂风."
"你怎样进去呢?"
"就这么进去."
"有一个洞吗?"巴纳斯山问.
"当然!但是,千万不能说出去.是在前面两条腿的中间.croqueurs(密探,警察.......原注)都没有看出来."
"你得爬上去?当然,我懂得."
"简单得很,嚓嚓两下便成了,影子也没有一个."
停了一会,伽弗洛什接着又说:
"为了这两个娃子,我得找条梯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