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01
有一天,姥爷问我道:
"阿辽会卡,你今天都干什么啦?只是来玩吧!"
"我看你头上有一块青,一看就明白你怎么弄的.弄出块儿青出来可不算什么大能耐!"
"我问问你,'主祷经,念熟了吗?"
舅妈悄声地为我开脱:
"他记性不很好."
姥爷一声冷笑,将红眉毛向上一挑:
"那至少得挨打了!"
他又问道:
"你那个爹揍过你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而没有回答他.
我母亲说道:
"马克辛从没打过他,而且让我也别打他."
"为什么?"
"他觉得用拳头是教育不出好人来的."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上帝原谅我,不该说死人的坏话!"姥爷气呼呼地骂着.
我觉得受了莫大的污辱.
"啊哈,你倒噘嘴!"
他拍了拍我的头,又接着说:
"星期六,我得抽萨希加一顿!"
"什么叫'抽,?"
大家都笑了起来.
姥爷回答说:
"过一阵子你就明白了!"
我心中开始琢磨"抽"和"打"的差别,我知道"打"是怎么意思,打猫打狗,还有阿斯特拉罕的警察揍波斯人.
但我还从来没见过"抽".
舅舅们惩罚孩子时,总是用手指头弹他们的额头或者后脑勺.
孩子们对此似乎习以为常,摸摸给弹得起包的地方,又去接着玩.
我问道:
"会疼吗?"
他们则勇敢地回答:
"一丁点也不疼!"
为了顶针大的事,他们就受了弹.
有一天晚上,吃过晚茶,正要开始吃晚饭,两个舅舅和格里高里一块儿把染好了的料子缝成一匹一匹的布,然后再在上面贴个纸签儿.
米哈伊尔舅舅要同那个眼睛快瞎了的格里高里开个大玩笑,他叫9岁的侄子把他的顶针在蜡烛上烧热了.
萨沙很听话,拿镊子夹着顶针烧了起来,烧得快红了之后,悄悄地放在格里高里手边,然后就藏了起来.
可正在这个时候,姥爷来了,他想帮个忙,于是就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戴上了顶针.
我听见叫喊声跑进厨房时,姥爷正用烫伤了的手指头捏着耳朵,他一边跳,一边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