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妇回到家后,第一个前来道贺的是锡德尼.卡尔顿.他们到家不多时,他就来了.他的习惯.外貌和风度并没有什么变;但是他身上有某种率真的粗犷气质,这对查尔斯.达尔内是新奇的发现.
他瞧准一个机会把达尔内拉到窗子旁边,在没有旁人在场时,才跟他说起话来.
"达尔内先生,"卡尔顿说,"我很想让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们早已是朋友了,我觉得."
"以说话的方式而论,你是很善于言淡的;但是我并不在意措词.真的,当我说我很想让我们能成为朋友时,我的意思并不这样."
查尔斯.达尔内......落落大方地......以十分温和友好的态度问他,他是什么意思?
"实话说,"卡尔顿笑着说,"我觉得自己只能意会的东西难以传达给你.不过,让我试试.你记得我那次喝醉酒的事情吗?
"我记得那次你非要我承认你本来就是喝醉的."
"我也记得.这些事故的灾祸重压在我心头,因为我一直记得它们,我希望有朝一日它能被解释,当我末日来临时!不要慌!我并不希望说教."
"我一点也不慌,你的诚挚决不会使我惊慌."
"啊!"卡尔顿说,随意地挥了一下他的手,好像挥掉了什么似的."在我说的那次酒醉事故中(你知道是许多次中的一次),我忍无可忍地大谈喜欢你,不喜欢你.我希望你能把它忘记."
"我早已忘了."
"又来这一套!但是,达尔内先生,遗忘对我可不像你说它对你那样简单.我可一点也没有忘记它,并且一个轻率的回答也不会帮我忘掉它."
"如果这是个轻率的回答,"达尔内道,"我请求你原谅.我除了想避开这件小事不谈外,别无其他用意;然而,那小事似乎太多地骚扰了你,这是我所惊奇的.我以君子之信誉向你声明,我早已置之脑后了.老天,这是该忘却的啊!在当天你为我帮的大忙中,我难道没有更重要的东西可想起吗?"
"至于帮大忙,"卡尔顿说,"如果你要那样说,我得向你实说,那只不过是职业上的诡计而已.在我做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我关心你的命运......注意!我指当我做的时候,我说的是过去."
"你把恩惠说得太轻了,"达尔内回答,"但我可不想争论你轻率的回答."
"千真万确,达尔内先生,相信我!我已经说得离开原意了;我要说的是我们的友谊.现在,你知道我了;你知道我绝不会是人群中出类拔萃的一种人.如你怀疑,可以问斯曲里弗,他会告诉你的."
"我喜欢自己来作判断,用不着他帮忙."
"那好!无论如何你该了解我是个放荡的狗,从来不曾做过一件好事,将来也决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