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兔子般纯白的猫-鲇鱼的梳子
巴尼解决了这件事。他把罗茜塔递给爸爸,爸爸把它夹在他和驾驶盘之间。接着巴尼转身爬过座位,跳到后座上去,伸手把金鱼缸拿过来放在座位上。然后他又伸手抱过来罗茜塔。
“把金鱼放在地上会好些吗?”爸爸从后窥镜看着巴尼问道。
“座位太跳。”巴尼摇摇头指指。
罗茜塔已经安顿好,它抱着金鱼缸,眼睛看着游来游去的金鱼。它不高兴的喵喵叫已经停止。
但现在金鱼不高兴了。它们的一直安定的水现在是上下起伏,缸里有了浪潮,罗茜塔要不断舔干溅在它身上的水花。
“你需要一点漂在上面的东西,”爸爸说。“能找到点东西漂在水面上,水就不起伏不定了。”
后座只有一篮三明治。巴尼朝它看。他看到一瓶酸菜和几小瓶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比目鱼和开过的食物。它们帮不了金鱼的忙——金鱼拿一瓶酸菜能干什么?接着巴尼抬头看照到车里来落在篮子里的光。月亮出来了!夜已经降临,那里,就在那里,是在月光中的河。“河!月亮照在河上,”巴尼叫道。妈妈和爸爸自豪地点头,好像是他们把月亮和河放在那里的。
巴尼高兴得饿起来了。他又去看那篮子。他拿出一块三明治,看里面有什么。是鱼。他准备把它放回去,但是罗茜塔跳到他的膝盖上来嗅。“鱼,”巴尼对它说。“只是罐头鱼。”罗茜塔喵喵叫,当巴尼要把三明治放回去时,它伸出爪来抓住上面一片面包,把它拨开。 卜!它落到了金鱼缸里。他得抓住罗茜塔不让它到水里去抓它。他给它另外一半——有鱼的一片,它吃了起来。
“有东西在水上漂了,”巴尼对爸爸叫道。“罗茜塔给鱼放了一片面包,它们在吃呢。”
鱼是在吃。它们游上来咬漂在水面上的面包边。
这一来汽车里充满了三明治的香味,人人都饿了。巴尼尽快地分三明治。但是他自己耐心找一块夹花生酱的。他翻了又翻,最后找到最后一块夹鱼的给罗茜塔。三明治吃光了,只剩下几瓶比目鱼什么的。他把暖水壶给妈妈,她和爸爸喝了一杯又一杯咖啡。“为了在登山的路上醒着,”爸爸说。“如果那该死的月亮再亮些,我就要戴太阳眼镜了。”
噢,这样快快活活——肚子饱饱的,真是好极了。
没有人说话,都在欣赏那条河,它在月光中清楚得像在白昼。他们在回家。汽车一路开啊开。
过了一会儿,他们在山间越登越高,山下传来他们那条河的流水声。车内只有天亮就到家了的安宁的快乐。家还远着——但要到的。
罗茜塔吃饱了鱼,心满意足地看着吃饱面包在慢慢地游来游去的金鱼。妈妈在前座打盹,醒一下又打盹。巴尼把头靠在篮子上。他尽力不睡,因为觉得那样对爸爸不公平。如果他保持醒着,他觉得像在帮助爸爸把汽车在盘旋弯曲的路上开。这当然根傻,但觉得这样做很对。
他帮得那么卖力,最后在密切注视中睡着了。
巴尼一下子惊醒,睡了好像只有两分钟,他朝车窗外面看去——真的!他看到的是他们家乡的山。是它!在早晨的阳光中,前面是他们在山边的村子。它在那里像等着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