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爱洛漪丝第六卷-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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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爱洛漪丝第六卷-03

  第三封信

  爱多阿尔阁下致德.伏尔玛尔先生

  是的,亲爱的伏尔玛尔,您完全没有弄错:那年轻人是可靠的,我却不是这样,使我确信他的那种考验叫我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如果没有他,在给他规定的考验面前我自己就会屈服.您知道为了满足他的感激之情和适应他心灵的新的关怀,我使这次旅行带有比它实际具有的更重要的性质.满足一些原来的倾向,再一次追求旧的习惯,连同圣.普栾的一切,都使我去着手进行;对我青春的那些眷恋作最后的告别,把一个完全治愈了的朋友带回来,这便是我希望采摘的全部果实.

  我向您指出过,维勒暖甫的梦曾使我忧虑:在这梦后,当我对他说,他将是教育您的孩子们的老师和要同你们一起度过一生时,他快乐的激动的表现使我抱怀疑态度.为了在他的心灵的流露中更好地观察他,我首先迎合他的困难:我向他宣称我自己将同您一块儿住,我不再使他的友谊向我提出反对意见;但新的决心使我改变了说话.

  他会见侯爵夫人还不足三次,我们对她的意见就取得了一致.也是她倒霉,她想迷惑他,却只暴露了她的欺骗手段.不幸的女人!有多么好的品质却没有德行!只有爱情而没有荣誉!这热烈而真诚的爱情使我感动,吸引了我,培养了我的爱情;但它带有她丑恶的心灵的色彩,结果引起了我的恐怖.就再也不必谈到她了.

  当他见到了劳时,立刻知道了她的心灵.她的美丽.她的智慧,以及对她无比的.使我感到太幸福的眷恋之情,我决定用她来弄清楚圣.普栾的心灵情况."如果我娶劳,"我对他说,"我的计划不是带她到伦敦去,那里会有人认识她,而是带她到人们尊敬有德行的那种地方去;您将担任您的任务,我们将不中断生活在一起.假如我不娶她,那我就要沉思默想了.您知道我在牛津夏亚的房子,你可以选择教您朋友之一的孩子们,或者陪伴另一个朋友过孤寂的生活."他给了我可以预料到的答话;可是我想从他的行为中观察他:因为如果生活在克拉朗,他会赞成他本来应当咀咒的婚姻,或者如果在这微妙的情况下,他便要选择自己的幸福而不选择他朋友的荣誉,所以在这种和另一种选择里就作出了考验,他的心就判明了.

  我起初发现他像我所希望的那样,他断然反对我假装定下的计划,并用一切理由来阻止我娶劳.我懂得这些理由比他更清楚;可是我不断地见到她,我看到她既忧愁又温柔.我的心已完全摆脱了侯爵夫人,便专注在这殷勤的交往上.我发现在劳的感情里有着她对我引起的眷恋之情与日增长的东西.我如果为我所藐视的舆论而牺牲我对她的优点的尊敬,那是可耻的:假如不是由于我的言谈,至少也是由于我的关切,在我曾经给她的希望里难道也没有什么亏欠的地方吗?虽没有允诺过什么,但一点也不坚持,那便是欺骗她:这种欺骗是野蛮的.总之,把我心灵的倾向同独特的责任的感觉连结起来,并多考虑我的幸福而少考虑我的荣誉,我终于要用理性去爱她,决定把虚假尽量向前推进一步,甚至一直推到现实,如果只要我并非不公正地解决问题的话.

  然而我感到自己对于这年轻人的忧虑在增加,我看到他没有尽全力履行他所负担的角色.他反对我的观点,他指责我想形成的纽结;他不怀好意地攻击我正在增长的倾向,而且以如此的赞美对我讲到劳,好像想扭转我想娶她的念头,却增加了我爱她的倾向.这种矛盾使我警觉.我并不觉得他像应该有的那样坚强:他仿佛不敢碰撞我感情的正面,他在我的抵抗面前退缩,他害怕我发怒,他没有那种为尽他责任的.由敬爱他的人引发的合乎我心愿的大无畏的精神.

  其他的观察增加了我的不信任:我知道他秘密地看望劳;我注意到他们之间有着互相理解的记号.跟她那么喜爱的人的结合的希望并不使她高兴.在她的目光里我很好看到同样的温馨,但这种温馨不再混合着对于我的喜悦:忧愁总是占了大部分.在她的心的最甜蜜的流露里,我常常看到她向那年轻人偷偷地投出一瞥目光,而在这以后总是接着几滴想不让我看见的眼泪.结果这秘密使我惊慌不安起来.

  请评论一下我的惊讶吧!我能怎样想呢?我在自己的怀里有没有温暖了一条毒蛇?我的怀疑能达到什么地步?我甚至敢于返回到过去的不公正!我们是多么虚弱和不幸!是我们自己作出了我们亲身的灾祸.如果善良的人们彼此之间还要自寻苦恼时,我们为什么要抱怨坏人折磨我们呢?

  这一切迫使我作出决定性的一步.虽然我不清楚这阴谋的底细,但我看到劳的心始终是同样的;这个考验使我对她更为亲切.我心里想在作结论之前要向她作一次解释;但我为了事先由我自己采取一切可能的澄清,决定等候到最后的时刻.对于他,我决定说服自己.说服他,最后在不对他说什么.也不对他采取什么决定之前一直走到底,预计到发生必然的决裂,我也不想把一个好天性和二十年的荣誉同一些怀疑相提并论.

  侯爵夫人对于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很了解.她在劳的修道院里有密探,她得以知道是婚姻问题.不需要更多的事来唤起她的疯狂:她给我写了好些带威胁性的信.她不仅写信,而且这并不是第一次,我们也有警惕,因此她的企图毫无结果.我只是愉快地看到在这种情况下圣.普栾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来拯救一个朋友的生命.

  被她的狂怒的激情所控制,侯爵夫人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这是她的痛苦(根据爱多阿尔阁下前一封已被取消了的信,可以看到他认为恶人死后,他们的灵魂也就消灭.......卢梭原注)和她的罪行的结束.我知道了她的病情深为苦恼.我给她派去了埃斯温医师;圣.普栾也以我的名义去看望她:她对他们俩一个也不愿见;她甚至不愿听到有人提到我,当她每次听到我的名字时用可怕的诅咒来骂我.我因她而呻吟,而且感到我的伤口就要重新开裂.最后,理性还是胜利了;但我将是人类中最不齿的人才会想到结婚,如果一个曾是我如此亲爱的女人正濒于绝境的话.圣.普栾最后担心我不能抵抗想去见她时,建议我去那不勒斯旅行,我同意了.

  我们到达后的第三天,我看见他态度坚定和严肃地走进我的房里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我叫喊道:"侯爵夫人死了?""但愿这样!"他冷峻地答道;"与其活著作坏事,还不如死了好.可是我来告诉您的不是关于她的事;请您听."我沉默地听他说.

  "阁下,"他对我说道,"在给我以朋友这神圣的名词时,您教导我要好好保持它.我完成了您委托给我的任务;现在看到您准备忘记了,我应当提醒您自己.您只能用另一条锁链来打破这一条.整个这两条对您都是不配的.如果只不过是个不平等的婚姻问题,我会对您说:"请想想,您是英国贵族院的议员,要么您放弃上流社会的荣誉,要么您尊敬社会舆论.但这是耻辱的婚姻!......您!......要更好地挑选您的夫人.这并不只是她有德行就足够,她应当是没有污点.爱多阿尔.蓬斯冬的妻子不是轻易找得到的.您看这就是我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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