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亚拉巴马州南部有一片方圆4000英亩的荒野山林。此山林阴森恐怖,是美洲山猫、鳄鱼、巨鹰、响尾蛇之类猛兽的柄息之地。由于山林中最常见的野兽是野猪,所以当地人也将它称作“野猪林”。传统的弓箭是狩猎的主要武器,我的丈夫——斯特林甚至还自己做弓和箭。我开始学打猎的时候,因为担心我会遇到危险,斯特林进山打猎是从不带上我的。他只同意我在山林附近的地区捕捉些野兔和野鹿之类的动物。
4年时间过去了,我的射箭技术日渐成熟。有一次,我竟在离我10码以外的距离射中了一只200磅的鹿。我对此兴奋极了,按照土著美国人的传统习惯,我将鹿的头皮晒干后为自己做了一个箭袋。我认为,这是我成为一位标准猎人的重要转折。“这下可以带我进山里打猎了吧?”我得意洋洋地对丈夫说。斯特林想了一会才勉强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但愿你能成为一个标准的猎人。”
这天,我们沿着一条小道走进了山林。林中静得出奇,除了鸟儿的啼叫声外,没有任何声响。我们猫着腰,小心冀翼地“侦察”了30多分钟,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捕获的猎物。在一棵大树旁,斯特林建议说:“我们分头行动,等会儿就在这里会合,行吗?”
这句话的含义我是清楚的:以前即使在山林附近的地区学习打猎的时候,平时非常娇惯我的丈夫也会像一个警卫,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而现在,我得在这阴森恐怖的山林里自己保护自己了。想到这,我心里忍不住直发毛。但我又想,作为一个猎人,如果连独自在山林中打猎的勇气都没有,也确实说不过去啊。于是,我打起精神,坚定地说了声:“没问题,”便提着弓箭离开了。
斯特林将弓和箭放在树边,然后蹲下来,摸出一支烟,正准备点上。忽然,他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是野猪!”斯特林禁不住一阵窃喜。他立刻起身朝前面的分岔小道望去。果然。存小道旁的灌术丛中,一头硕大的母猪正在徘徊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斯特林迅速把箭搭在橙黄色的弯弓上,然后挺了挺胸,做了一个漂亮的拉弓动作。但在这时,母猪看见了他,转身撒腿就跑,而斯特林的箭也飞了出去。唉,射偏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极了。经验告诉他,如果自己对射击目标的准确性产生怀疑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稍作歇息,暂时不要继续追击猎物。于是,斯特林爬到树上坐了下来,心绪不宁地思考着失误的原因究竟在哪里。
(二)
再说我独自离开丈夫后,一直守在一棵大树旁边,并没有发现什么猎物。眼见天色已晚,我准备返回与丈夫会合。突然,我听见离自己十米米处的灌水丛中沙沙作响,定睛一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那里蠕动。我连忙一箭射了过去,哈哈,不偏不倚,正中目标!我走近灌小丛,看清了被我射死的原来是一只野猪幼仔。“今天总箅还是有收获的。”抱着猪崽,我满怀欣喜地回到了丈夫身边。我们在林中升起丫篝火,吃了晚饭,搭了个帐篷休息了一晚。
斯特林什计,那头野猪应该还在狭窄的林区附近。于是,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划船抄近道抵达那里。下船后,我们得经过一片延伸至林区的沼泽地。我们的腿脚不时深深地陷进沼泽中。到了这片狭窄的林区,我们将死猪崽放在一棵大树旁,便四处环视着朝林区深处走去。森林越走越宽。为了扩大搜索的范围,我们决定分头寻找这头野猪。斯特林从我身边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他穿过了一块空旷地,身影在一片茂密、布满荆棘的灌小丛中消失了。
刚进灌小丛不久,斯特林猛然问看到一个黑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原来,仍然还在灌木丛中睡觉的野猪被斯特林的走动声惊醒,一个翻身拔腿便逃。斯特林哪能放弃捕捉这头野猪的大好机会?顺不上避开多刺的灌木,他朝着野猪飞奔过去。
野猪东逃西窜,在森林中转了一个大圈,最后在我们放猪崽的树边突然停住了。接着,它一边围着猪崽转着圈,一边嗷嗷地叫着,那声音给人一种十分悲切的感觉。猛然,它转过身,向离它只有20几米远的斯特林投来慑人的目光。斯特林顿时被野猪的举动惊呆了:一般而言,山林中的野猪一见到猎人都会拼命逃窜,而这头野猪反而……哎呀,不好!被射死的野猪幼仔一定是这头母猪的孩子。这是一头发了疯的,正准备为自己的孩子复仇的野猪!想到这里,斯特林不禁打了个冷战?但他很清楚,现在不能转身逃跑,那样只会使自己陷入更加可怕的境地。况且,他现在也没有逃跑的时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