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帅包正偏偏是头最讲究实事求是的犟牛,他决不会轻易让人牵着鼻子走。尽管戏班的人解释得天衣无缝,似乎证据确凿,但他却很轻易地从中提出了几个让戏班的人瞠目结舌无从解答的难题。他扳着手指头一个个地从头道来:
既然文秋梅是谋杀柳香香的杀手,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要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乐水市的舞台上来动手,难道城里比乡间还隐蔽么?难道真以为城里的警察是吃干饭的么?
就算文秋梅真要蓄意谋杀柳香香,为何非要选择这种手段不可?而且就连自己最后也选择了这种死法,这不成了自欺欺人?如果她真是凶手完全可以采取另外的死法,或者出逃,可她没有这样做。
还有最关键的疑难之处就是凶器问题。她俩虽然都是死在利刃之下,但并不是同一把宝剑。如果说,谋杀柳香香的那把剑是文秋梅调换的,那么文秋梅用来自刎的那把剑又是谁调换的呢?总不能是文秋梅自备的吧?因为在柳香香被谋杀后,帅包正与几位警探在戏班内进行了大搜查,没有发现过第二把真宝剑。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这把杀人之剑是在文秋梅舞台演出之前就已经暗渡陈仓,让人给送进戏班来了。可这个神秘的送剑人到底是谁呢?他到底与这个戏班,与柳香香、文秋梅有何深仇大恨,非痛下杀手不可呢?
面对帅包正的质疑,众人终于恍然大悟,看来要侦破此案,必须首先破解道具之谜。于是,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一齐“定格”在保管道具的媚媚身上,这个漂亮的小女孩顿时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了。尤其是当她的眼神一接触到帅包正那双鹰隼似的犀利目光时,瘦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终于抗不住,“哇”地一声号啕开了……
恐怖之忧
黄昏,当帅包正拖着疲困的身子回到警局时,正好在大门口撞上了身子肥胖得像头大母猪似的沈局长,还没等帅包正敬礼问好,沈局长却抢先握住了他的手,爆发出一阵夜猫子似的嚎笑:“帅包正,你这小子还真有种,听说这案子已经给破了,本局马上给你请功!”
帅包正顿时惊讶极了:“局长,你听谁说这案子给破了?”
沈局长随即一愣:“怎么,难道还有假?你的助手沙平才两个小时前刚刚向我汇报过。你是不是担心他抢功?”
帅包正摇了摇头,正色道:“局座,实话给你说,沙平才向你汇报的是道听途说经不起考验的东西。真正的线索在我掌握之中,下属正在放长线吊大鱼,估计很快就要结案了。”
沈局长疑问道:“能不能将你掌握的线索说给我听听,是不是确有把握?”
帅包正沉思稍顷“嘿嘿”笑了:“局座莫催,心急吃不得热粥,等条件成熟后,自然会让你掀开红盖头!”
沈局长便哈哈大笑:“你这鬼包正,心思还挺细,连本局都给瞒住了。不过,再给你三天时间,到时结不了案可就要军法从处啊!”
帅包正双腿一并,“啪”地一个立正,声音洪亮地吐出一声:“是,局座。”
就在这时,斜刺里闯出一位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拦在帅包正的跟前,嬉皮笑脸,拿腔捏调地调侃道:“我的包拯大人,听说你负责侦破戏班的那两个花旦之死,眼下掌握了不少线索,几时才能破案?大伙都挺关注着哩!啧啧,可惜了两个如花似貌的好花旦!”他,就是沈局长的公子,人称“沈衙内”。
帅包正神情肃穆地瞅着对方点了点头,沉着地回应:“别担心,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啊!”沈衙内脱口惊呼一声,似乎心里有点发毛。
沈局长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嗔怪道:“谁让你多嘴多舌!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晚上,帅包正正在灯下整理调查的案卷,他的助手沙平才一头撞了进来,帅包正便立即起身道:“你来得正好,我们这就再去一趟戏班,再核实一下有关线索便可以充分取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