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虽然做了错事,但绝对没有杀害高波和桂枝。”沙平贵神色惊慌道,“而且,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先说高波,高波乃是酒鬼加赌徒。他既然有私通山匪的书信,他定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你,从你手里一次又一次榨取银两。沙曼青被绑架后,他应该跟你要过银两吧?”张怀圣道。
沙平贵点了点头。
“这样的人你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不,不,我是厌恶他,但没想过要杀他!”
张怀圣并不回应沙平贵,继续道:“再说唐桂芝。你恨她与高波欺蒙骗你在先,而后你更怀疑她同高波有染,腹中孩儿并非你亲生,你亦要除掉她。”
沙平贵高声大叫:“我没有怀疑过!”
张怀圣转向胡仙安:“胡大人,沙平贵嫌疑很大,暂且将其收押大牢,待事情查清后再做定夺吧!”
四、绿衣残片
张怀圣、刘庆等回到了县衙,刘庆抱着脑壳在屋里来回溜达了几圈,最后猛地停了下来,对张怀圣道:“不对,这不对啊,大人。”
“唔,且说来听听,哪里不对了。”
“虽然那沙平贵可气可恨,但他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凶手。”刘庆分析道。
“我也觉得可能另有隐情。”少言寡语的严参也开口了。
“呵呵,你们都瞧出来了,我又如何看不到。沙平贵不是杀人凶手,而我之所以在沙府劈头盖脸地问罪于他,并将他下了大牢,其实是为了保护他。如果凶手是在替沙曼青复仇,那么下一个就一定是沙平贵了。”张怀圣道出了其用心所在。
“高,高,实在是高!还是大人心思缜密,高人一等啊。”刘庆挑着大拇指说。
“这马屁拍得当当响啊。”严参不屑道。
刘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美滋滋拍着大肚子说:“老严,这拍马屁也是一门相当高深莫测的学问,绝非一般人可以学得来。如果你有兴趣,我倒是可以将毕生心得倾囊相授,如何?”
严参气得牙根子痒痒,转身说:“这玩意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没那个兴趣。”
“得了,别贫了。”张怀圣笑着摇头说,“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干呢。再回沙府,寻找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张怀圣等一回沙府,就发现了躲在远处角落的沙曼青和沙晃两姐弟。本想上前打招呼,但沙曼青拉着沙晃转身就走。张怀圣想了想,没去寻两人,而是来到沙平贵卧房。
卧房中血迹已经清理完毕,刘庆和严参忙碌地仔细检查,张怀圣自己出了卧房,来到了管家高波的房间。
在房间中转了两圈,张怀圣又来到旁边的花圃里。他心中总有个疑问,下毒杀人者就这么小心翼翼,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甚至没在花圃土壤里留下半个脚印。
花圃中大片的金星花含苞欲放,张怀圣望花久伫,似瞧得痴迷了,突然他眼中射出一道精芒,心中顿悟:莫非不是下毒者颇具城府,而是自己疏忽一样东西……
张怀圣快步赶回卧房,这边刘庆有了意外收获,在大床下发现了一小片残衣,浅绿如碧荷,这衣料令张怀圣想起了沙曼青所穿过的那件浅绿衣裙。一声轻叹,他让刘庆去沙曼青房间寻找衣裙,看是否有所破损。
而后,张怀圣将一个秘密任务交给了严参:“你回县衙去找胡仙安,让他尽快找一个邹平县本土的花匠前来。记住,要有足够经验,尤其会栽种金星花的花匠。同时,把沙平贵带到这里。”
严参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这是调查命案,又不是养花,请花匠做什么?”
张怀圣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严参一脸不解地去了。
张怀圣又在沙府里转悠了半个时辰,路过后院一间锁起的小屋时,他停了下来,透过窗户,他看见里面没什么家具,却摆放了不少成型的木料、石料,旁边木架子上放着斧凿等物。
“好了,这样就对上了。”张怀圣没来由地又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