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立刻重返东校,询问俩老师:“散架的自行车现在在哪里?该不会当废品卖了?”
一老师回答说:“没卖,破车架放在他家猪圈顶上压茅草呢!”
程队兴奋地说:“快带我们看看去!”
汽车开到目的地,在猪圈顶上看到锈蚀的车架,大杠上面打的钢印仍清晰可见。
查核了车管所的旧档案,发现丢落在现场的永久牌自行车车主名叫徐子建。这一证据足以推翻胡小光杀人案。接着,在公检法联手努力下,一个个强有力的证据摆上桌面。
为了确保案件的绝对准确,还从公社那条早已废弃的河里,挖出了下半截梨树木桩。
徐子建在铁的事实面前无法抵赖,只好如实交代了犯罪过程。
三十年前的疑案(12)
12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
傍晚时分,俩人分别赶往东校。按计划牛日兰先出发,如果遇不到胡小光就立即回头,若能见上面就跟他谈条件。谈得成徐子建就别出面,谈不成则让牛日兰死死缠住胡小光,打骂哭喊造声势。
徐子建假装路过,听见吵嚷前来劝解。趁机给胡小光施加压力,逼他立个字据定下娶亲的日子。假如胡小光坚持不肯结婚,就让他去大队打份引产证明,再贴些营养费了事。
当躲在暗处的徐子建发现胡小光匆匆离开办公室去了屋后,就知道和牛日兰谈崩了。可她为何不按方案继续操作?既没和胡小光打起来,也没有大喊大叫造声势。
笨女人!你不喊叫,我如何介入?徐子建越想越懊恼,迫不及待地想训斥牛日兰,责问她为何临时变卦?你还想不想解决问题啦?
徐子建气冲冲地来到办公室,发现牛日兰昏倒在地,头上还有个包块。看来,这间屋里刚发生过争斗,气急败坏的胡小光推倒牛日兰。倒地时,她头撞在桌角上了。
瞬间,一个邪念闪现在徐子建的脑海里,为了彻底摆脱牛日兰的纠缠,他动了杀人心!
徐子建迅速俯下身,两手使劲掐住牛日兰的脖子,直到确信她死了才慌慌张张逃离办公室。走到西山墙胡乱推起一辆自行车,迅速钻进西南角的蒿草田里。
惊魂未定的徐子建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怦怦乱跳。刚回过神来就发觉大事不好了,他用来装点门面的人造革小包,一直抓在手上怎么突然不见啦?
弯腰在草丛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十有八九丢在办公室里。这可如何是好?回去拿吧,碰到胡小光怎么办?不拿,包里的记事本上有他名字,还有许多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别无选择,非拿不可。
他蹿进办公室,刚从地上抓起包门外就传来脚步声,吓得他立刻闪身躲进门背后。
当胡小光点亮煤油灯从里屋走出来时,徐子建发现衣服上一颗铜质纽扣不见了,估计是牛日兰拼命挣扎时扯掉的。
他正慌乱无主,却见胡小光软软地瘫在地上。
徐子建快步冲过去,扒开牛日兰双手未见纽扣。他冒险拿过胡小光手里的煤油灯,四下照看仍无踪影。在这要命时刻,胡小光动了一下,吓得他慌忙把灯放到桌子上逃回蒿草田。
忧心忡忡的徐子建满脑子都是丢失的纽扣,这可不是普通纽扣,是文化站长从上海买来送他的。万一公安人员追查起来,纽扣会证明他徐子建到过案发现场。
也许上天有意要包庇徐子建,直到胡小光被枪毙也没人提起那枚纽扣。而这么重要的证据,恰恰是他胡小光自己毁掉的。
本以为能高枕无忧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事发第三天晚上,住在隔壁的老范过来串门,悄悄告诉他一件奇事,说牛日兰被人害死了。说捞秧草的汉子们还以为逮到一条大鱼呢!
徐子建强装镇定问道:“哪个牛日兰?我怎么没听说?”
老范脱口而出:“就是经常来你这儿的姑娘,老牛家的小女儿呀!可惨了,怀了孩子被人扔进河里,尸体冲到河口公社的大桥下被人捞起来。我当时正好路过那儿,瞧着面熟走过去一看,可不是老牛家的丫头嘛!我就向公安人员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