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记者,是我,苏淳。”
“哎哟,苏警官,不好意思,刚才在采访。你找我有事?”
“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那天你去医院采访矿难伤员的救治情况,一出医院就有一群家属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个人跟你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他说什么了。”
“苏警官,好多人问我话呢,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就是最后一个问你的。”
“苏警官你就饶了我吧,那天乱哄哄的,我哪能记得住啊?”陈巧媚说道,“要不你等我回去,我看看监控录像没准就想起来了。”
“我把他照片发给你,你看看能不能想起来。”苏淳挂断电话,从包里拿出孟凡的照片,用手机翻拍之后给陈巧媚发送过去。过了大概五分钟,陈巧媚回电话了,她很得意地说道:“这个人我想起来了,他很有意思。”
“陈记者,你能不能说详细点儿?”
“那个人问我医院里有没有一个叫孟培根的人。”
“孟培根?’’
“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我还想呢,这人为什么叫培根而不叫芝士呢。”
“然后呢?”
“最好玩的是,他看电视看到我们采访一个人,但是却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叫孟培根。”
苏淳激动地说道:“陈记者,我真的要请你吃饭,你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
因为苏淳想起孟凡的父亲叫孟培庆,他只希望这并不是巧合。
苏淳再次来到孟家庄,孟主任笑呵呵地迎出来,问道:“苏警官,什么风把您又给吹来了?”
苏淳拱手一笑道:“孟主任啊,我来向您打听个人。”
“苏警官每次来,都是打听人,哈哈。”孟主任将苏淳迎进办公室,倒了一杯热茶,这才问道,“这次要问什么人?”
“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孟培根的人?”
孟主任愣怔片刻,然后近乎机械地点点头:“有,有过。”
“有过?”
“是啊,以前是有,不过已经死了。”
苏淳一愣,老闷的真实身份,他才刚刚知道,孟主任怎么就知道他已经死了呢?“孟主任,你怎么知道他死了?谁告诉你的?”苏淳狐疑地问道。
孟主任吃惊地看着苏淳,然后咯咯咯地笑起来,说道:“说岔了,我们肯定说岔了,我们村的孟培根十几年前就死了。”
掘地三尺(10)
“什么?”
孟主任叹口气说:“还是被人杀的,你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吗?”
“谁?”
“就是你上次来打听的孟凡他爹,孟培庆。”
苏淳觉得越来越迷糊,但就在这一团乱麻之中,他又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线光明。
“孟培庆为什么要杀孟培根?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说起来,他俩的曾祖还是亲兄弟,谁知道传到他们这一辈,竟为一个女人骨肉相残起来。”
“女人?孟凡他妈?”
“不是。”孟主任叹息道,“村里有个寡妇,人长得挺俊俏,就是不守妇道,专门勾引男人。这孟培根、孟培庆都是她的相好。有一天,孟培根去她家,正巧撞到她跟孟培庆在一起,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越吵越凶,到最后,孟培庆一气之下把孟培根打死了。”
苏淳掏出老闷儿的照片,递到孟主任面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孟主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哎呀,这……这……不会,不会是他,他没这么老。”
“你说的‘他’是谁?”
“孟培根啊,”孟主任说,“像。真的很像。”
“也许他就是孟培根昵?”
“不会,”孟主任说得斩钉截铁,“孟培根早死了,尸体我还看过呢。”
“尸体什么样?”
孟主任啧啧叹道:“哎哟,那叫一个惨哦,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忘不掉。警察找村里的干部去认尸,我只能去了,可哪能认得出来啊?渐身都被砸得稀巴烂。”